南荞这心里一万只咩咩羊跑过,这郡主,脑子有坑?给她下马威?
她果然没有看错,比起玉琮风风火火跟炮仗般一点就着的性格,这个项锦逸的段位可高多了,十足一杯沁心凉的绿茶啊,白惑哥哥都出来了。
“郡主说这么多,想必口也渴了,茶也凉了,快给郡主添点茶水。”南荞招呼侍立在一旁的公主府仆从。
那仆从自是上前添茶。
项锦逸略微诧异,她说了这么多,这南荞居然也不生气?还给她添茶?这就有些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只好喝了一口。
“绿茶好喝,但人就不必如此了。”南荞悠悠开了口道,“白惑又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什么婚约不婚约的,他若不愿,想必太息尊者也不能强迫他。云阳郡主既然如此清楚白惑的个性,又怎么会生出如此误解。况且,我自信我两是两情相悦的。但凡他说一句不愿,不肖他提,我第一个便去太息尊者面前把婚约作废了。所以,云阳郡主大可放心,你的白惑哥哥,没受什么委屈。”
项锦逸的手在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都说了白惑只是因为婚约而娶她,她却没有一点骨气,看来刺激她,让她知难而退有些难了。
“什么委屈,谁受委屈了?”天纥公主的声音传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走过来了。
项锦逸赶紧站起来道:“公主殿下,没什么,我就是跟南小姐拉拉家常,说白少尊虽然性子冷,但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她的,她大可放心。”
南荞见她抢白自己,便也不再解释,毕竟,天纥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也不知晓她和项锦逸的关系。
“哦?南小姐在白少尊那里受什么委屈了?”天纥在凉亭里坐下来,吃了一口盘子里的青梅,似乎有点好奇。
本来就没有的事,要说有,那就是他烂桃花太多,总是找她麻烦。
南荞倒是大方道:“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他总是炼丹,没什么功夫陪我。”
天纥眼里闪过一抹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男子嘛,总归是事业重要,南小姐若是苦于没人相伴,日后大可再选个清闲的夫君多陪陪你就是了。哎——就像我们老七,他又不参政议事,天天闲赋在府中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
南荞嘴角一抽,好端端的,扯到萧王身上做什么,就算他是她的待选夫君,未免也太尴尬了吧。况且,千里眠无所事事吗?他是香脂斋的大东家啊,长公主难道不知晓?
“姑姑你说谁天天无所事事?”白惑和千里眠都已经过来了,千里眠显然听到了天纥的这句话,亦是尴尬地向南荞看了一眼。
正好南荞也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下,她便移开了视线。
天纥笑道:“难道冤枉你了吗?你如今身体大好了,让你随我去军营之中,也不枉费了你这方觉智星的称号,你又不愿意。可不就只剩下成家这一件事了吗?王城这数万的姑娘还不够你挑?要是不够,整个方觉也可以去挑一挑。”
千里眠微微一笑:“那姑姑怎的不先挑一挑,方觉的男子可是数倍于女子啊。”
“你这臭小子!”天纥被戳到了痛处,柳眉倒竖,一扬手,将手里咬了一半的青梅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