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没想到南荞就这么直白地向千里眠摊牌了,有些紧张,但……藏不住的高兴,以至于看着南荞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千里眠听罢,看看南荞,又看看白惑,眼底微颤,终是浅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选我了。我那三个弟弟旁的不说,但至少都是冲着娶妻生子而成亲。但是,男女之情于我来说却是乏善可陈,便如秋之晨雾,拂袖便可散。更别说,我知你两鹣鲽情深,我自不会不识趣。况且,我对南小姐,也不过是赏识,并无男女之意。南小姐不必有此负担。故而谓之合作,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南荞道:“王爷真是忧国忧民。你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的。对了,说到合作,咱们一码归一码,记得把我的粉饼分成结算清楚,我还等着分红呢。先告辞。”
说罢,她转身便走了。白惑看了千里眠一眼,随之跟上。
回太息宫的马车里,南荞有些郁闷。
千里眠这人居然来这么一出舍身取义的戏码。
“见过和亲公主牺牲自己远嫁千里之外成全国家大义的,还没见过王爷也得牺牲自己色相稳定国家朝政的。你说他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也没他这么多顾虑吧。”
而且,既然对她无意,又打着国家社稷的旗号同她成亲,现在说得好听,日后生不出孩子来,皇帝皇后还不是拿她开刀?更别说,她担着他妻子的名,却不行妻子的义务,白惑就会遭到非议。
她前世看了那么多宫斗剧也不是白看的。虽然性别对调,但是人心,哦,这里该是妖心,多半是一样的,雨露均沾,不得专宠,不得宠妾灭妻。
她越想,头越大。
白惑剥了一个荔枝,塞进她嘴里,堵住她不断的碎碎念。
“唔……你勿生吃吗?(你不生气吗)”南荞吃得嘴里鼓鼓囊囊的,一脸愤懑,咽下荔枝道,“他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好像我不选他就是祸乱朝纲似的,干什么,难道我是妲己褒姒不成。男人历来如此厚颜无耻,自己的问题就往女人身上推。听他那口气,他舍身大义来安定朝纲,难道我是火坑吗,他跳进来这么痛苦?!岂有此理,挨千刀的大直男!”
“直男是什么?”白惑又发现了新名词。
“就是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不懂得体谅姑娘家!”
白惑凑上来:“那我是什么?也是直男?”
“你啊,那倒不是。”他的脸凑得很近,让南荞有些心里痒痒,只得道,“勉强算是……暖男吧。”
“暖男?是不是很温暖会照顾人的意思?”
见南荞点点头,白惑分外受用,随后敛了敛脸色,平静道:“其实我觉得萧王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帝没有表现出来,并非不在意,千里眠所说的种种,他又怎会没有想到。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