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是个没水准的,她插嘴道,“我呸,什么叫被四弟带偏了?有小心思就有小心思,二哥怎么没有被我们家男人带偏?就偏偏带偏了大哥?还什么狗屁的读过诗书知礼仪,把爹都差点气死了,读书有个屁用!照样蔫儿坏的!”
反驳的句句戳心眼!
姚氏抿嘴就要反击,又看了看许有德与许张氏的眼色,不敢太造次。
许有德对罗氏道,“你也住口!老四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心里也清楚,用得着你为他说话?”
罗氏不出声儿了。
许老四也磕头,反正他不要脸,磕了许有德,再磕许张氏。
“爹,您骂得对,骂得对,我就不是个东西,我是个畜生,不,我畜生不如,爹,娘,您们都不要生气了。我承认我的错,大哥不背这个锅,我来背,是我的错,大部分都是我的错,我贩假酒去冰阳城被抓了,是我活该,我没有路费回家,没有钱吃饭,我当乞丐我都活该,我就应该死在外面算了,我不应该祸害家里人……”
一边说,一边哭。
好不凄惨。
这是要耍无赖了。
许有德看着两个儿子,一片灰败,“你们俩都不是个东西,你们俩都是孽障!孽障啊!”
情绪激动,又似乎快要晕过去。
许张氏看着不对劲,“娇娇,娇娇,再给你爹扎扎针!老头子,你要挺住,你儿子们都是孽障,不靠谱,你要是被气出个三长两短,你信不信,你跟前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不会有,更不要指望他们伺候你端屎把尿了,你稳住,别气。”
许娇娇的银针还没有收呢,又给许有德扎了几针。
许有德的脸色又才回转过来。
许张氏不让许有德说话了,亲自上阵,把许大荣与许老四两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猪狗不如的东西们,你们也别像演大戏似的,互相推来推去的!老大,你推什么推?上次回来跟我们演得那叫一个像,什么主薄老爷是你们主家的远房亲戚,什么自个儿垫了几十两银子给人家打点关系,让四弟在牢里不受苦……撒这些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我跟你爹听了,晚上都担心的睡不着觉,愁得头发都白透了,你无动于衷,就一门心思谋算着家里的银子!老大,你这不是想谋家里的银子,你这是谋你爹跟我的命啊!”
“老四!你个王八羔子混帐东西,你但凡有点良心,你就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老妹从小跟你关系好,亲近,做枇杷膏那会儿,天天让你送货,你自己捞了多少油水你说?你们一家大小都是惫懒货,家里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有没有亏待过你们一家人?你个王八羔子,你烂心眼了,你眼红你老妹会赚银子你大可以直说,你害得老子娘甚至全家人都跟着你受罪!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
“你们看看,你们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爹心里都是你们,肉都要烂光,不舍得花费一文钱,就是为了你们,可你们都想要他的命啊!”
“狗东西们,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你们就是石头做的!要银子是吗?行,今天,你爹的命,我的命都给你们算了,你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