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哆索,她之前替许大荣求情未成,反而挨了二十鞭,浑身都疼的要命,要再挨下去,她今天真的不得活了。
“娘,别打我,我说!总共是三百二十两,千真万确,三百二十两,这次再没有说谎了,我卖的是……”卖在哪些地方,什么时候卖的,什么东西卖了多少银子,卖给谁的,她都说了。
怕许张氏不信,还拿出个小记帐本来。
上面歪歪斜斜的记了一些帐目。
之前,一百八十两已经给老许家全家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现在……三百二十两!
老许家已经不能用吃惊来表示了,要用震惊来表示了。
老大一家人,心是真的黑啊!
又狠又黑!
各种震惊。
许有德只觉得人都仿佛苍老了几分。
他为了省点银子,一个人工不请,他一把年纪了,五六十岁的人,却是家里做农活的主力,肩上都挑烂了,都不舍得花一文钱去买点药,就让它腐烂疼痛,疼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还要忍着,不要让人知道了,省得他们担心。
结果呢……老大一家人昧着良心,贪下了这么多。
卖了这么多银子不说,还和许老四合伙,回来继续行骗,想从家里继续弄点银子出来。
他们的心肠是真的黑了啊!
许有德心里有气出不来,想张口说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堵得慌,他默默的拿起他的老烟枪,抽起烟来。
许张氏把那小帐目本递给许娇娇看了,许娇娇道,“大嫂这些帐目应该是真的。”
然后,就不消停了。
许张氏气得头晕,举起荆棘就往姚氏身上抽去,“三百二十两,你们回来跟老娘说只卖了八十两,昧下二百多两,二百多两啊!你们的心咋地这么狠啊!你们爹身上烂成这样子了,都舍不得花一文的……”
姚氏又痛又急,“娘啊,娘啊,我都说实话了,您怎么还抽我!”
“我抽死你个恶婆娘,我抽死你!叫你们心狠,不抽死你,我跟你们爹都要气死了!烂货,贱货,你凭什么霸占我老闺女的银子?你们想要银子自己挣去!这些银子是我老闺女治病救人凭本事挣来的,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们,你们一门心思不在正道上,邪门歪道倒是一套套的……”
许张氏气极,又狠狠地抽了姚氏上十下。
力道比之前用得重,许娇娇看着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就劝许张氏,“娘,大嫂已经悔改了,就给她一个机会,原谅她,让她把银票先拿出来,以后再计议。”
许张氏一听,对了,让拿银票出来再说,这才是正事儿。
收了荆棘条子,让姚氏拿银票,姚氏哭哭啼啼说,“娘,银票在县城家里,没带来。”
许张氏压根儿不信,“滚,还想骗老娘,谁家屋里没人,还把大额银票放在家里的?你当老娘三岁小孩子吗?是不是又想挨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