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包包扎成一小撮一小撮的金针,红佛姑姑吞了吞口水,担忧的声音微颤,紧张的问道。
“沈小姐,这,这些金针都要放在太后凤体之上吗?”
“太后莫怕,还麻烦姑姑扶太后躺好。”
“姑姑也莫要紧张,太后是长期忧虑成疾,臣女用金针之法可在太后百会、中府、神堂、巨阙等几处穴位做以安抚。”
“太后放心,臣女一定会小心,只是期间免不了痛楚,还望太后忍一忍。”
清宁说着便取了一根金针握在掌心,看太后的面色已经过于苍白,安抚说道:“太后,臣女要下手了,还望太后忍一忍。”
“哀家信你。”
清宁说着,对着太后的不艳不淡的唇色微微蹙眉,下了手。
金箭头贴着太后的中府穴扎了进去,清宁确定位置准确无误之后,轻轻一挑,金针刺入了太后的凤体……
大长老虽不信清宁,但如今徒儿已经这样,他只能在一旁看着,亦或者是说,他打算遇到危险之际,替清宁承担下来责罚。
但当清宁掏出这些金针之后,大长老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这这,……”
大长老此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出来,只能心中自己呐喊着。
天啊,老朽看到了什么,这样的金针排列,怎的与谷主如此相似。
御玄澈也知清宁说的在理,当即让龙卫把慈宁宫上下守得密不透风。
他看着坐在太后凤榻边施针的清宁,眉心更是紧锁成疙瘩。
但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清宁为太后施针结束。
很快,清宁的针便扎到了太后的神堂穴,只听“嗤”的一声,银针轻而易举的便刺了进去。
“哗”的一股血气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清宁身上的白衣。
而太后早已在清宁的金针下昏睡了过去。除了一开始的稍微痛苦之外,如今是毫无知觉。
“莫要担忧,太后只是睡着了。”
“这只是长年累月淤积于太后体内的淤血。”
清宁知道所有人此刻定是担忧的不行,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出声解释一下。
看着清宁行云流水般的施针手法,招招致命,句句有音,且不说清宁的医术如何,就这份独有的冷静沉着,便是他大长老从未见过的。
熟练的将金针一根根扎在太后凤体及四肢,直至全身各处。
大长老嘴巴微张,眼眸更是瞪的极大,他怎能不明白,自己刚刚收的徒儿怕是和谷主有莫大的关系。
这套金针之术他知道,实乃谷主传承之术啊!
清宁知道大长老定是认出了她的金针之术,心中肯定定是有所猜测了。
她手上动作不停,出声道,
“师父,你可知这些金针在医典上被称为三才针,有三种奇效。”清宁不紧不慢的说。
大长老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紧紧看着清宁,
“什么奇效?”
“起死回生之效,断肢可再续,残废可站立。”
“那位老人家说了,这金针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会,但他看徒儿心思敏捷,便也随手教了一二,免得以后失传了。”
清宁阵慢悠悠的说着。
她每说一句,大长老就颤抖一下,忍不住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滴。
清宁余光扫到大长老此时的窘迫,嘴角微微上扬。
她将金针对准火盆里的炭火,
“滋~”的一声,金针便在清宁的手掌中燃烧起来。
“将金针烧的红白,这样方便找穴位,也有消毒的作用。”清宁解释着,
“是是是,在理,在理。”大长老此时哪还敢看清宁施展金针的手法。
神医谷有规矩,金针之术唯有谷主一人可会,学它之人必是下一任继承谷主之位之人。
若没谷主允许,私学金针之人,那是要逐出神医谷的。
大长老此时不禁想起战王曾给他说过,神医谷有一少谷主。
他抬头瞥了清宁一眼,转念一想:
莫非,自己新收的徒儿,就是如今神医谷的少谷主,那岂不是谷主的亲传弟子!
那自己岂不是跟谷主抢了徒弟?
想到这,大长老不禁额头青筋直跳。
清宁却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师父,那位老人家还说了,这行针之时,金针不得超过三根,否则易导致气血两亏,故这第三根针徒儿一直不曾用上。”
“那沈小姐如今要取下来吗?”红佛姑姑听着吓了一跳,此时太后凤体之上可是不止三根啊!她很是担心的询问。
“不用,太后情况特殊,这金针必须反其道而行之,起到行气活血的作用。另外再给太后服下一颗丸药,便大功告成了。”
清宁说着,从随身药包里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
药丸一出,整个寝殿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
大长老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眸死死的盯着那枚药丸,眼泪花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这不是他所炼制的生肌丹吗?
“这是?”大长老忍不住开口。
“师父,此药丸便是那少年郎所赠,师父可识得这枚药丸,可还望徒儿多加解释一番?”
清宁看着大长老泛红的眼眶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笑意。
“不,不用了!为师,不,老朽识得此物。”
大长老慌乱的摆着手,杂乱无章的回道。
给太后服下那枚药丸之后,清宁便从太后的凤体之上拔下了所有的金针包好。
大长老更是眼巴巴的看着清宁将包好的金针收了起来。
“师父,针与药,徒儿都已经献给了太后,徒儿是不是做的很好?”
清宁站在榻边眨巴着双眸调皮的询问大长老。
大长老已是忍不住的双手发抖,连连点头。
“很好,很好。”
连说了两个很好之后,大长老已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了。
他吸着鼻涕,魂不守舍向着殿外走去,清宁知道大长老这是要去独自消化了,便没有去管他。
御玄澈至始至终目光都不曾离开清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