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也知道自家娘娘刚刚是装的,可是覆水难收,沈小姐已经被唤来了,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林瑶的身体会不适?清宁打死都不信。
本小姐可是耗费了自身许多的内力替林瑶解的毒,还有神医谷那药酒,这些真当是假的了?
岂不说林瑶的毒被解的一干二净,就连她身体内的那些旧疾都顺带着缓解了不少。
这才多久,就身体不适了?这简直是胡言乱语,纯属是来跟本小姐过不去的吧!
清宁也只能心中暗自不满着,谁让她隐瞒身份呢!
“罢了,且看林瑶想对本小姐做什么吧!”
正在这时,御玄澈突然开口说道,
“沈小姐,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处理,本王的母妃就先拜托沈小姐了。”
清宁心中嗤笑一声,
“切,这是发现自己的母妃装病自己脸上过不去,想抽身离开呢?”
“带本小姐过来,就这样把本小姐一人扔在这里,御玄澈此仇本小姐记下了,看本小姐在你解毒之际,不好好整治你一番的。”
清宁心中不屑一顾的想着,娇容上却是不露分毫。
“王爷放心,臣女定不会堕了师父的威名,定会竭尽全力。”
御玄澈意味深长的看了清宁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清宁也不含糊,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走一步看百步。
不过,这御玄澈的母妃性情当真是古怪至极。
“嬷嬷言重了,娘娘身体不适,清宁前来代替师父看诊,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再说,战王可是要付出条件的,礼尚往来罢了。”
清宁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让心存愧疚的林嬷嬷心中一噎,愣在了原地。而此时躺在床榻之上的林瑶,也如遭雷殛一般,浑身一僵,无法动弹。
“这沈清宁看诊,胆敢还要澈儿付出条件,当真是毫无规律,这样的女子,岂能入战王府,当澈儿的正妃”。
“不,本宫绝对不同意。任何人都别想越过本宫替澈儿选妃。”
“哼,那个畜生下的圣旨,本宫才不会看在眼里。”
林瑶和林嬷嬷的尴尬,清宁尽收眼底。
她上扬着红唇,上前几步,微微朝着床榻之的林瑶行了一礼。
“还请娘娘伸出玉手,臣女给娘娘查看一番。”
话音刚落,床榻之上的便就传来林瑶带着些许不满怒气的声音,
“本宫可不敢劳烦沈小姐,本宫的玉体亦不是沈小姐这乡下不懂规矩之人可轻易触碰的。”
“沈小姐既然来了,喏,林嬷嬷,赐座。”林瑶阴阳怪气的说着,就自己缓缓坐了起来,高傲的抬起玉手随便指了一个位置让清宁过去坐下。
看着林瑶很是红润的脸色,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顿时全身哆嗦了一下,甚是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林瑶这又是要做什么。
清宁微微一笑,缓缓坐下,还是离林瑶远一些为好。
“沈小姐,本宫知道你如今身在孝期,本宫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为难你,但是有些话,本宫还是要跟你说道说道。”
“你与澈儿的事,就此打住吧,你不宜作为澈儿的正妃,本宫会给你在京城安排个教习嬷嬷,你且跟她好好的学学礼仪规矩,学学如何做一个贵女,也好让你的祖父天上有灵,知晓他的嫡孙女到底过的怎么样,是怎样的一个人。”
“待你有所学成之后,再给澈儿娶进门做侧妃,也成全了老太师生前求取名声漂亮的心思。”
清宁的脸色蓦地一沉,这林瑶真是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
“娘娘,您到底想怎么样?”清宁皱眉问道。
“若是娘娘不满臣女与战王的婚约,娘娘大可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那臣女亦是遵从的。”
“臣女身单力薄,无法抗拒圣旨,若娘娘可以做到,那臣女当真要跪谢娘娘的大恩。”
“还有,娘娘既然没有想过臣女嫁进这战王府,也烦请娘娘口下留德。臣女是否有规矩,自有家中长辈说教,臣女虽然无父无母,亦是没有祖辈,但臣女还有在祖家。臣女的外祖自会教导臣女什么是“规矩”二字,臣女多谢娘娘替臣女着想这么多,但娘娘的规矩,臣女实在不敢苟同。”
“娘娘还是尽快让皇上收回圣旨吧!”
“臣女亦是希望尽快与战王解除婚约。”
清宁说着,还起身跪下朝林瑶行了一个大礼。
“娘娘,臣女言尽于此,还望娘娘莫要在寻臣女的麻烦了。”
“臣女告退。”
清宁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
“你给本宫站住,沈清宁,本宫的话语还未讲完。”林瑶看着清宁的身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清宁亦是没有回头,在林瑶那带着怒意和不满的眼神中离开了内殿。
这刚出了内殿,清宁便忍不住的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可是从没想过要做御玄澈的正妃。
清宁心中很是憋屈,谁让她此刻只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即使有外祖家在,她也不能再让外祖家陷入两难之地。
还未出孝期,就被赐婚,她还不得不从。
这御玄澈的母妃当真是无可救命的迂腐至极。
清宁想着,随即摇了摇头。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
“本宫不管,本宫是不会同意沈清宁做本宫的儿媳妇的。”
“可是圣旨已下,这可如何是好?”
林瑶听着林嬷嬷的絮叨,猛地一拍床榻,
“不,本宫不管,本宫是不会同意的。”
“本宫要进宫找皇上。”
看着暴怒的林瑶,林嬷嬷脸上布满了苦涩的表情。
“娘娘,您身体刚有好转,不宜动怒”。
“嬷嬷,你派人跟着沈清宁,本宫倒要看看没了本宫给她请的教习嬷嬷,她那都是粗人的外祖家,能教她什么规矩礼仪,什么琴棋书画。”
“还有,明日一早,本宫要进宫面圣。”
……
而此时的清宁已然身在大长老跟前,见四下无人,随即低声说道,
“大长老,您既然如今被战王重伤在身,当趁此机会回神医谷去。”
“师父他老人家失踪已久,谷中如今群龙无首,本少主心中忧虑万分。况且大长老您与吴漾师兄以及众多族人多年未见,是该回去好好休整一番。”
“您回归之后,吴漾师兄身上的担子也会减轻很多,他寻觅您多年,若不是神医谷突逢巨变,恐怕吴漾师兄如今还在四处寻找您了。”
“是时候了,大长老,您快回去吧!”
大长老听到清宁的话,愣了一下,随即面露犹豫,他垂眸沉思着,
“回去?是啊,是该回去了,这老骨头也是时候该走了。”
“本长老多年未归,神医谷诸多事物到底如何了?本长老心中亦是十分挂念。”
大长老说着,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只是,少主,本长老若走了,放您一人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上京城,本长老岂能放心啊!”
“您大可放心,本少主心中有数,况且有您这徒弟的身份在,谁都要礼让几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吗?”清宁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说道。
“既然少主如此说,本长老便放心了,那本长老就先回神医谷了。”
“大长老,切记,莫要被任何人发现,暗中潜回谷中休养。”
“少主放心,本长老知晓了。”
“明日一早,本长老就会借口离开战王府。”
“大长老莫急,待本少主安排好,再另行离开。”清宁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竹林。
本小姐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岂能白白便宜了御玄澈。
他不出点血,本小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那都听少主的。”
“少主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大长老看着清宁问道。
清宁闻言沉思了片刻,
“望大长老回谷之后替清宁向吴漾师兄以及众多族人问好!”
清宁说着,便就朝着大长老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