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儿站着吧”
听到那老板之语,劫也没吭声,拉着他徒弟去那边的空地当模特了,唐瑶虽然满脸都是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站过去了,那吴道玄拿出一卷宣纸,开始修笔研墨。
研墨的同时还在观察着那师徒俩的身形,几秒后,那人研墨完毕,握着画笔,盯着那二人思索了数秒,随后收起目光,像是得到什么特别的启发一般开始作画。
神情专注的在画纸上描描点点,挥毫泼墨间展露出的气势恢弘盎然,似乎每一笔都蕴含着激情,每一笔都蕴含着其画师的心神,显然,他已全神贯注的投入画中。
而劫和唐瑶师徒俩还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站着,唐瑶鼓着腮帮子,满脸的不开心,周围的行人也都纷纷停住脚步,站在画摊旁欣赏着那位画师挥笔泼墨间的激情。
行人都在小声讨论,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影响了那位画师流畅的描绘动作,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小时,这画摊周围站满了围观的行人,甚至还有一些商贩。
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因为这画摊老板几天了都卖不出去一幅画,他们也劝过,让他把价钱降低一些,可那吴道玄不同意,还说什么他的画皆为绝笔,就要贵。
所以大家都想来看看这价值五百金币的画作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十分钟,那吴道玄依旧在作画,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幅宣纸画作上,很是认真。
哪怕周围有嘈杂的谈论声都丝毫影响不了他挥笔,而劫和唐瑶师徒俩也换了位置,在一旁等候,主要是站的太累了,而且那吴道玄画到一半时根本不去看模特。
全是凭心而画,的确是一个奇人啊,片刻后,那吴道玄终于放下画笔,看着桌上的那幅宣纸画满意的点了下头,然后拿出一枚方印章,在画作右下角将其印上。
在画作上留名后,那吴道玄又拿起一把蒲扇,朝着宣纸画扇了几扇子,随后将蒲扇一扔,又拿起了一盒透明的浓稠液体,像是蜡油,吴道玄拾起一支崭新画笔。
用笔尖毫毛轻蘸蜡油,然后挥笔描了一遍画作上的人与风景,在周围观看的行人都对那画师啧啧称奇,无一不是夸赞其画技高超的,很快,吴道玄扔下蜡油笔。
又拿出卷轴和细绳将这幅画作装裱起来,做完这一切手续后,已然是六点半时分,那吴道玄拿起装裱完毕的卷画,朝摊位旁的众人撑画展示,所有人都在鼓掌。
“客官,你的画已经作好,来验收吧”
吴道玄说了一句,劫和唐瑶师徒俩从马车那边走到画摊,看了一眼那幅卷画,只见画上的人与物皆是栩栩如生,画中的劫与唐瑶此时正坐在竹席之上谈笑风生。
画上的劫并没有穿着那身盔甲,而是穿着与唐瑶一般白色云纹长衫,两人如同兄妹一般在品茶论道,四周的景色是凉亭湖景,尽管如此,那画中的人细节逼真。
堪比真人,那凉亭美景也如同映射面前一般,光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到其清凉之意,由此可见这画师吴道玄的画工有多么精湛,就连唐瑶都看呆了,满脸的惊奇。
“先生的画技称得上一绝,笔墨苍劲有力,却带着一股至柔的意境,先生这一手画工,的确值这五百金币”
劫看到那幅画后也是称赞不绝,他虽是修习忍术之人,可小时候也接触过画画,这幅画的确不一般,神与形之间无不流畅,整幅画如同一气呵成般恢弘,厉害。
“这是自然,既然画作已成,剩余的五幅画请随意挑选,我要收摊了,还请快些挑选”
那吴道玄倒也不是谦虚之人,很大方就认下了,周围观看的行人此时也都纷纷离去,因为很快天就黑了,都忙着回家或者收摊,劫卷起那幅画递给他徒弟,道。
“先生神笔,其余五幅画我不要了,就当是给先生的茶水钱吧”
“哦?呵呵,好啊,既然如此,我便多言一句,等客官回去后,拿着此画去无光之处观赏一番,定会让客官为之一怔,不送”
那吴道玄也没有多推让什么,似笑非笑的提点了一句,然后大手一挥表意送客,劫也没搞懂那吴道玄的画中有何奇景,看了一眼唐瑶手中的画卷,抱拳致谢道。
“多谢先生提点,我们有缘再见,告辞”
话罢,劫转身朝马车方向走了,唐瑶抱着那副卷画跟在她师父背后,两人登上马车,随后朝街末驾车而去,那吴道玄一直目送那马车离开,然后才去收拾画摊。
在马车上,劫正在车板的小木凳上赶车,唐瑶此时已经将那幅卷画放入轿内的长柜中,然后跑去外面的车板跟她师父唠嗑了,她可是嘴上闲不住的那种小姑娘。
“师父,你觉得那幅画里有什么秘密啊?”
“谁知道呢,等晚上再看那幅画的秘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客栈,唉?今天你自己住一间,别去烦我,知道吗?”
劫应了唐瑶一声,然后又叮嘱一句,因为上次路过一个小镇留宿,他这徒弟死活不肯自己住一间,说是怕有人害她,太矫情了,害得他那天趴了一晚上的桌子。
“别啊师父,我一个人没有安全感嘛,大不了这次我去趴桌子,你睡床”
听到她师父的话,唐瑶不乐意了,因为现在是即将月底,都虚空历9月27号了,罂粟阁已经开始整合名单了,她一个人害怕啊,因为那些刺客来无影去无踪的。
“啧,至于吗?有为师在,就你参加的那个小破组织,怎么可能敢来袭击,别胡思乱想,你放心睡,什么都不用怕”
劫边赶车边说教唐瑶,至从他收了这个徒弟,他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就算在野外露宿,那马车里的床铺都是他徒弟的,他只能躺在长柜子上休息,当师父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