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也没有说什么,虽然重振一个宗门很难,可均衡教派是他师父留下的地方,就算里面没人了,也应该重新振作起来,想办法东山再起,劫也同意了,因为这是他师父的遗志。
慎是他师父苦说的儿子,虽然宗门出事了,但这并不能打倒慎,他会成为均衡教派全新的掌门,劫相信他,也相信他师妹,所以他只能自己离开,哦不是,他的徒弟也离开了。
因为凉山上的均衡教派满世界都是尸骨,唐瑶不敢留在那儿过夜,所以下午五点那会儿,她便搀着她师父下山了,离开了均衡教派,一路驾着车朝尼桑城奔去,只可惜没赶到。
毕竟这尼桑城距离郊外的凉山也是有一段路程的,这不,他们师徒俩只能在野外露营呢,因为天黑了马不给走,只能就地过夜了,反正他们师徒俩行李全,有足够的露营经验。
还有就是这儿不是树林子,没什么凶猛的野兽,不然还真的挺危险的,在大路边一片空地,一黑一赤两匹快马被栓在路边的树上,那辆马车则是停在平坦地面,轿内烛光明亮。
倒是挺像一间小屋子的,劫身上的盔甲都裂了,还有的地方连甲片都掉了好几块,劫就那样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轿内的屋顶看,唐瑶守在一旁给她师父用小锅灶熬汤呢。
就在这马车里熬的,车板上放着一个小铁炉子,炉子里面燃着几块木炭,在炉上还架着一口小砂锅,那小砂锅里正炖着几只鸡腿,看那样子应该是熟鸡腿二次炖,肉都炖飞了。
在砂锅盖上还放着几个包子,显然,这是他们俩的干粮,毕竟这对师徒经常露营,马车里的干粮和水肯定备了不少,就连炉灶木炭,砂锅碗筷都有,你说说这露营的设备多全。
看样子劫在遇上唐瑶这个小丫头后,活的精致了,以前他露营可是找个干草堆就睡的,因为骑马,没有马车,所以行李带的不多,干粮也是最简单的烙饼,你看看现在精致的。
专门为徒弟买了马车,还搞了那么多露营的设备,就连干粮都从硬烙饼变成软乎乎的肉包子了,甚至连卤鸡腿都有,啧啧啧,这小日子过的是真不错,露营跟享受似得,舒坦。
唐瑶拿着一个瓷碗,用筷子把砂锅盖上的两个包子夹在碗里,然后又拿另一个瓷碗从锅里舀了半碗汤,还有一些鸡腿残渣,把这些准备好后,她便端着晚餐走去她师父身边了。
“师父,你别胡思乱想了,起来吃晚饭吧,中午也没吃,你肯定饿了,来,我扶你起来”
唐瑶将两只碗放在一旁的长柜上,然后弯腰去扶她师父,想扶他起来吃口东西啥的,因为她师父在马车里躺了几个小时了,从下午六点离开凉山后,一直躺到晚上七点半,啧。
“我不想吃,你吃吧”
没等唐瑶扶他呢,劫就转过了身,面对马车后墙壁侧躺去了,唐瑶见她师父不肯起来,她有些不开心了,嘟着小嘴,本来想说他几句的,可介于她师父的伤,唐瑶还是忍住了。
“师父,包子都热好了,人家还专门把卤鸡腿给炖成肉汤,就想着你能吃口热的,你现在躺着不起算什么啊,你先坐起来,我吹凉了喂你好不好?”
唐瑶又说了几句,看得出,她还挺担心她师父的,不过劫没有出声,背对着唐瑶躺着,就像睡着了似得,而且是那种睁眼睛睡着的,见她师父赖着不起,唐瑶无可奈何,又道。
“师父,你要是不吃,我可吃了啊,一口都不给你留”
任凭唐瑶怎么软磨硬泡,劫都没有吭声,就那么躺在床上,唐瑶嘟了嘟小嘴,终于还是妥协了,拿着热好的包子和汤去长柜那边吃了,吃就算了还发出声音,就像在馋谁似得。
“不识好歹,我专门为你熬的汤你居然一口都不喝,你辜负了我这一片好意,我馋死你,嗯~真香”
唐瑶故作大声的说了几句,然后大咬了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热汤,吃的是一脸满足,只不过她时不时的朝床那边看,看样子是在偷偷观察她师父的情况啊,可惜劫一直没动。
就那样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睁着眼,或许是因为均衡教派发生的灾难让他变成这样了吧,唐瑶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她就算照顾某某伤员。
也会把动静搞的特别大,还摆出一副想让那个伤员领情的态度,人家不领情她就抱怨那人不懂事,这哪是照顾伤员啊,这纯粹是在变相的气人啊,可能这就是性格不同的差距。
和那种沉默寡言,一心只想照顾伤员的那些懂事的姑娘完全相反,没办法,谁让她性格活泼呢,天生就这个脾气,真改不了,又过了一会儿,唐瑶将食物吃了一半,其余没动。
甚至连锅里的肉汤都是肉多汤少那种,想把好的留给她师父,结果呢,这都八点多了她师父还是没说起来吃一口,就连炉子里的木炭都快熄灭了,终于,唐瑶忍不住了抱怨道。
“师父,你再不起来汤都凉了,现在包子都凉透了,真不能等了,我扶着你,你赶紧起来吧,行不行啊?”
被唐瑶说了这么一通,在床上躺着的劫终于动了,转过身看了他徒弟一眼,然后从床铺上坐起,跳下床去长柜上面坐了,唐瑶见她师父起来了,她端着微凉的肉汤递到他面前。
“师父,你先喝口汤,汤不怎么凉,包子我去给你放炉子里烤,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