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钧蹲下,用询问的语气道:“咱们报警吧!”
报警?
江黛笑着举起手,满手都是喷血的痕迹。
自己可刚杀了五个人。
“警察来了是抓贼?还是抓我?”
……
徐容钧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要不,咱们联系一下王秘书,”他忽然想起,“临走的时候,王秘书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那号码很好记,876还是867来着,我们试试打给他!”
“朱市认识我们,下午的翡翠盗窃事件也能说明歹人行凶,咱们跟朱市好好说,一口咬定是自卫过当,问题应该不大。”
对啊,只要这样,朱市说不定就能救他们一命!
就算真要坐牢,江黛是未成年,自己再帮她担几年,防卫过当大概判不几年的!
总比,要被追杀者们不懈追杀来得好吧?
坐牢总比嗝屁强!
徐容钧越说越兴奋,几乎把自己说服了!
直到看到江黛怜悯的目光静静注视着自己,才找回理智。
小心问道:“怎么了?”
“徐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要杀我们的,就是朱市呢?”
……如果要杀我们的,就是朱市呢?
一语,宛如惊雷一般在徐容钧心中炸响!
这样一个从未试想过的猜测,准确得将最后抱有一丝希望的徐容钧打的溃不成军。
“……不……不会吧……”
“可是朱市名声一向很好,我们又没有与他为敌,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总不能是因为我们见到了他被装进箱子的糗样吧?”
徐容钧把自己都逗笑了。
要是那样,朱市要追杀的不光他俩,还有几百个在场的工作人员!
这规模也太庞大了,怎么可能呢?
“因为盗窃者正是他的手下,为他来偷取你兜里的东西。”
江黛面无表情。
……
徐容钧摸着兜里的帝王绿,笑容僵在了脸上。
“真的如此?你怎么发现的?”
他不得不承认,江黛说服了他。
如果背后阴谋的最终主使者是堂堂省会的市长朱循,那一切都豁然开朗,说得通了!
“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哪里被我忽略掉了,刚刚就在那群杀手那里,我得到了验证,的确是朱循派人来杀我们,于是,我倒推回去发现了很多疑点。”
“最明显的一点,我忽略掉了易容所需要的时间。”
江黛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以我所知,顶尖易容速度也需要至少七八分钟,何况这人易容技术虽然不错,但远远称不上非常厉害。”
“那以此类推,这个盗窃团伙至少需要15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能将他们二人易容为朱市和王秘书。”
说到这里,徐容钧已经品出来点不对了,“对啊,想易容成他们,一定要提起观察而且熟知对方的性格、口癖,这样才能不会被人直接拆穿啊。”
这至少说明俩贼私下绝对对朱市和王秘书有了解。
而朱市的到来本就突兀。
以他的身份,本就不必来这么个活动,完全属于给翡翠盛会抬咖。
所以朱市突然的到访,却被早有预谋的易容模仿,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另外,那个被我抓的小贼竟随随便便就在派出所被放了出来;还有,我们随机分队勘察,朱市和王秘书却径直去了餐车,还刻意支开跟随的安保,处处都显得可疑……”
江黛将那些疑点都娓娓道来。
身在局中,就连她也险些被蒙蔽。
如果不是被人这样嚣张地追杀,江黛立刻怀疑到了位高权重者,一时半会也不会往朱市身上想。
毕竟他表现得是那样大义凛然、那样的可亲可靠。
有谁能想到,一切罪魁祸首竟就是在场最权势滔天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