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童飞鸣的扑倒太突然,但她知道他不会害自己。
当视线越过童飞鸣,看到弗兰克被撕裂的那一刻,即使是常年冷静、在厮杀里谋生的自己,背上也已汗如雨下。
差一点,她就会和弗兰克纠缠着、一起死在无法抗拒的巨力下!
眼下危机骤然解除,她的胸膛起伏着。
耳边亦有少年的粗重呼吸,喷洒在她耳垂,痒痒的。
一驶入隧道,童飞鸣彻底视物无能。
因为车顶和隧道顶部之间的距离实在太小,甚至还变得越来越小!
空间的狭隘,让他不得不被迫俯低身子,更努力地下沉身体,紧紧贴在江黛身上。
刚刚生死之间的冲动行为,童飞鸣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好一会,缓了口气。
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江黛的距离实在是……没有。
为了躲避隧道顶部、防止背部被擦得血肉模糊,二人不得不紧紧地脑袋贴脑袋,胸贴胸、腹贴腹,江黛腿更是尴尬地分岔开才能容下童飞鸣的膝盖。
这动作远比拥抱要暧昧多得多。
他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和身下江黛的体香渐渐融合在了一起,暧昧又危险。
童飞鸣僵住了。
糟糕……
他感觉……有东西逐渐开始不受他的掌控……这种感觉太陌生……
只能无措地一动不动。
少女沉默了一会,声音沙哑。
“这里,好像不是适合做这种事的地方。”
做什么的地方?!
童飞鸣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黑暗里俊脸已经红成了西红柿,难耐地咬着嘴唇。
整整两分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在等待着隧道过去。
可这隧道怎么如此漫长。
一个世纪的时间都过去了,眼前还是黑漆漆的。
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自己,香气持续性的冲进脑袋里。
令人头昏脑涨,呼吸火热。
童飞鸣不得不艰难出声,转移注意力:“……今天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
江黛只得将她和徐容钧在永州翡翠盛事得罪了永州二把手、被连环追杀索命的事告诉童飞鸣。
后者越听越心惊,又问道:“弗兰克是被那个市长派来的?那个他要杀的江见川又是谁?”
“我爸。”
江黛敷衍着。
江见川的事迂回曲折,太过复杂,就不必告诉他了。
终于理清楚了所有迷惑,童飞鸣不禁后怕,他们这段时间竟然都在与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狠辣杀手日夜同行,吃喝不忌。
如果不是江黛早有预谋,今天恐怕弗兰克会轻松杀掉他们,全家都有可能殒命!
说起来,江黛为什么这么能打?竟然能和弗兰克打得分不出胜负……
他思路飘散着。
“……可以起来了么?”
江黛望着头顶夜空的点点繁星,叹了口气。
“啊?”
童飞鸣才反应过来,原来隧道已过去。
现在的黑暗是因为天色已晚。
他立刻红着脸,想从江黛身上爬起来。
却忽然动作止住。
趁着江黛躺在身下动弹不得的时候,再次压低身体。
他湿漉漉的眸子近在咫尺,漆黑瞳孔又大又圆,小狗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少年声音里压抑着一点点委屈和郁郁。
“为什么突然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