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童明吉他们了,就连那两个与宗虎相识十多年的好友都没见过宗虎暴怒的样子,今天,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
眼看宗虎的手腕开始扭转,竟是真的要扭断那男孩的脖子,几人连忙扑过去想要阻止宗虎。
可暴怒状态下的野兽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阻挡的?一个不留神,聂尧就被宗虎反手一挥给丢了出去,撞倒了身后冲上来的宗虎的一个兄弟。
关键时刻,还是童明吉闲庭信步似地走到他身边朝着腋下轻轻一点,宗虎掐着人的右臂就不自觉地猛然一缩,总算救下了那个倒霉蛋的一条性命。
“臭小子,玩儿过火了啊。”
童明吉的声音淡淡,却让刚才还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宗虎瞬间冷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醉意朦胧,但眼神中正在逐渐涌现出恐惧的少女,宗虎心疼地脱下自己的短袖套在了女孩单薄的身体上,自己则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挡住了门口,用完美的身材和磐石般健硕的肌肉挡住了少女不堪的形象,也挡住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这是宗虎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大家也没多在意,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向炜身上,童明吉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单手揪住向炜的头发把他丢进了房间。
其他几个向炜的同伴也没逃得掉,都被秦烈等人扭着胳膊塞进了房间里。
宗虎的两个兄弟去酒店监控室拷贝录像了,其他人则都跟着进了房间,得亏向炜为了充大头开的房间足够大,否则就这男男女女的将近二十号人全都挤进来,普通的一间房恐怕还真有些站不下。
看着跪在眼前一脸怨毒的向炜,童明吉突然就有些兴趣缺缺了。
毕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一个成年了一千多年的人,跟着掺和确实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于是他把机会交给了宗虎等人,相信在他们几个的手底下,向炜今天就算不塌房,也非得被活活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最先发难的是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江世怀,这小子反应快,鬼点子多,童明吉早就觉得他是个套话诱供的好手,便把这打响第一枪的任务交给了他。
笑容格外明媚,一脸人畜无害表情的江世怀在向炜的面前缓缓蹲下。
“向公子,看样子最近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呐?怎么着,爹妈彻底闹掰了,您也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了呗?”
别看这小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说起话来还就数他最会往人家的心窝肺管子上捅刀子了。
这一刀也确实把向炜扎得很疼,半张脸红肿着的向炜立刻就用愤怒的眼神瞪向这个笑容看上去无比猥琐,还一点儿都不会说人话的家伙。
江世怀也不急,一边轻轻帮向炜整理着衣领一边小声道:“嘶,听说最近向叔叔好像和一个十八线的野模,叫个什么...什么,哦,叫serina来的,是吧?”
“最近他们俩好像一直走得挺近的呢,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们把搜集到的照片送给阿姨?好歹最后打官司的时候,这也能算是一份铁证不是?估计能多分到不少的财产呢!”
说来可笑,当年向炜的母亲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有签署过任何与婚姻有关的文件或者协议,所以现在夫妻双方的财产公证就是一个大问题,想要离婚,就必须先得把这笔烂账给理清了才行。
可怜曾经那般向往爱情,幻想着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纯情少女,现如今却变成了面目狰狞,为了得到更多的财产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婆子一般的模样,即便说起来好像是局外人的故事,可细想起来还是不免令人唏嘘不已。
而从暑假开始就已经鲜少见到父亲,每日还要和浑身散发着怨气的母亲同处一室的向炜对这种感觉尤为了解。
一时间,向炜的眼底布满了哀伤,不论他的私生活有多么混乱,性格有多么恶劣,但总归也只是个十七岁还未成年,却早早就被家庭的琐事折磨得心力交瘁的大男孩而已。
见他的情绪低落了下去,江世怀抓住机会开始趁热打铁。
“不过话说回来了啊,向少爷,令堂出身清流,一辈子应该都没怎么接触过那些世界的阴暗面吧?现在他们夫妻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已经是全国人民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却一直迟迟未能有个结果,我想八成是因为令堂的手段有限,有很多事情想做却做不了对吧?”
“你...怎么...”向炜有些语塞,毕竟事实如此,辩驳也是毫无意义的。
江世怀笑道:“别那么紧张嘛向少爷,我会跟你说这些呢,也是想向你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顺便小小地展示一波我们的调查能力罢了。”
“令堂与令尊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这是板上钉钉,无可挽回的事情了,那么这个时候,谁能拿到先手,谁就有可能在最后的裁决中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