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些村落平日里不论吃水还是担水,都很困难。很少有人家舍得花钱打井,都是靠着村子里的井水,或者下雨后囤积在池塘里的水。”
“遇到雨水少的年份,井水水位下降,供大家伙引用就不错了,田地的浇灌还得跑好几公里外的河道拉。”
“这个水渠是长,但是每个村落包一段的活,不过是村民们一人挖几公分的事情,却能省了太多麻烦了!”
“山间的泉水很充沛,水库常常都是盈满的状态,时不时就要开闸放水,倒不如开几道水渠,让多余的水多滋润下土地。”
“社长您看,这水库地势高,越往东地势越低,我们挖水沟的时候可以采用半切的竹节形式,一节比一节低,在竹节口用石头封住,只有溢满的时候才能留到下一个竹节中。”
“在封口用网兜住,可以在里面饲养鱼虾蟹,这样家家户户都能参与进来,而不是受制于水源!”
她还很形象地绘制出来模型,原理有些类似于喜宴上金字塔般的酒杯,不过水渠只有一个方向,并不扩散。
柯美虞还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社长,自从立秋后,到现在一滴雨水都没有下过。古书上记载,很多春夏季的洪涝就是这么发生的。”
“咱们公社位于山脚下,要是雨水太充足,说不定会遇到洪涝,哪怕时间短暂,也会给公社带来很大的损失。咱们不能不防呀。”
社长和村长浑身颤了下,对视一眼。
和平年间的人们最怕的就是天灾人祸了,他们经历过战争、干旱、瘟疫、饥饿,好不容易熬过来,但是他们骨子里的害怕丝毫未减。
干旱过后多半会跟随洪涝的发生,红星公社十多年前也发生过小型洪涝,只到人腰半截,也足够将人吓得够呛。
这样的灾害听老人说每几十年会发生一次,这是老天爷不开心了。可谁都不愿意为了偶尔这一次,还不足以造成太大损失的洪涝,做出改变。
再者,挖水渠是有好处,可是谁来做呢?
新夏华成立之前,大家是盘散沙,谁都不愿意牵头,生怕自己多干了让别人占便宜,也确实有不少人想坐享其成。
新夏华成立之后,村民们干点活都要用公分来吊着,可是公分到年底是要兑换粮食和钱的,并非随便许出去。
如此河渠的事情一拖再拖,但是像柯美虞这般的提议,似乎可行?
社长越看越觉得认为这种法子能解决大难!
“这河渠不算短,每家每户承包一段养鱼虾蟹,主意是好。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鱼虾蟹能否养成,又能带来多少收益呢?”
柯美虞继续往嘴里丢着瓜子,“社长,您也觉得可行吧?”
“养殖业本就风险大,但是我们投入的不多呀,刚开始可以尝试着摸索经验,以后再扩大养殖。”
“河里的小鱼小虾和螃蟹自个儿长得都不错。我们这又不是池塘,是活水,养起来很省心呢。”
“到时候我们多请教下专家和有经验养鱼的老者,怎么着都能将这个问题攻克!”
“而且现在天冷了,地里没活,社长一吆喝谁来挖河渠,每天十个三合面馒头,您看谁不来!”
社长一愣,自己只想着跟落凤村般,让村民认领河渠养殖鱼虾,来驱使着大家伙积极参与挖河渠的事情。
现在看来他想的有些太远了,村民们胆小,尤其是这种自己不熟悉有风险的事情,他们更喜欢观望,倒不如直接用,用三合面馒头诱惑。
“好好好,”他笑着点头,“就按照你说得来!”
柯美虞立马说:“社长,您看我爹如何,虽然他那会儿没赶上好时候,初中没念下来,但是他脑袋瓜灵活。”
“让他帮您跑腿办这事呗,这个把月,我们全家也会全力支持我爹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