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卫则又伸手拦下了另一抬轿子,轿帘掀开,里面坐着个一脸色斑的中年太太,那位太太可不像刚才那四抬轿子里的女眷那般配合,觉得自己是被冲撞了,一脸的不高兴,尖着嗓子说道:“我夫君可是有功名的,有功名的,你们知道吗?我可不是寻常的市井妇人,我是秀才太太,被你们看了,我还能见人吗?”
飞鱼卫烦得不成,挥挥手道:“快走快走。”
轿子走出好远,还能听到那妇人的尖叫,负责查验的飞鱼卫朝着轿子的方向啐了一口:“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模样,把老子吓了一跳。”
同伴们哈哈大笑,为首的小头头嘘了一声,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敢嘻嘻哈哈,一个个的不想活了吗?”
众人连忙噤声,说起来也真够邪门的,三十名飞鱼卫,硬生生消失不见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欧阳家的那个孤老太太,也不知去向。
“头儿,你说老韩他们是真的投靠齐慰了吗?”
头头没说话,老韩就是昨天来抓叶老夫人的那队飞鱼卫的头儿,他们这一队和老韩那一队相互认识,偶尔还会坐到一起喝喝小酒。
老韩除了吹牛,没啥能耐,胆子也不大,若说他投靠了齐慰,但凡是认识老韩的人全都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上面已经说了,老韩他们投靠了齐慰,救走了叶老夫人......
远处的轿子里,颜雪怀隔着轿帘的缝隙对珍珠说道:“刚刚那顶轿子也是去烧香的?”
珍珠正用帕子擦脸,他是真哭,眼泪是真的。
“应该是吧,柳树胡同里住的都是自己人。”
颜雪怀想到了这八名轿夫,便问道:“轿夫也是?”
前面的轿夫闻言便挺起胸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雄壮。
珍珠冲着他的后背皱皱鼻子,没有台词的人,还想抢风头,你做梦,以后七夫人面前的第一红人,非我珍珠莫属。
“是啊,这都是七爷安排的,七爷不放心您和老板娘出门。”
轿夫一甩脑袋,哼了一声,马屁精!
珍珠翻个白眼,知道为什么我是珍珠,而你只能当轿夫了吗?这就是差距。
轿子走了半个时辰,便走上了山路,虽然颜雪怀事先已经听徐坤说过,通往小觉寺的路非常狭窄,只能骑马或坐轿,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却没有想到,这路不仅是窄,而且还高低不平,加之这地方有偏僻,但凡新京城里还有其他寺院,也不会有人来这里烧香。
今天是初一,小觉寺外除了他们这四顶轿子以外,便看不到香客了。
两侧的山门打开着,一名小沙弥好奇地看着从轿子里走出来的四名女子。
“几位女施主,你们是来烧香的?”
颜雪怀笑道:“我们来寺庙不是烧香,难道还是找人的?”
小沙弥忙道:“那几位稍等,小僧去请师傅过来。”
说着,小沙弥拔腿便往里面跑去,显然,小沙弥平素里没有见过来这里烧香的,不知如何接待。
好在很快便有人出来,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僧人:“阿弥陀佛,小寺偏僻,已是许久未见香客,小徒年幼,让施主们见笑了。”
李绮娘微笑:“小师傅天真无邪,乃佛子本性,师傅莫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