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怀抬起纤纤玉手,玉手里拎着个青翠色的笼子,笼子里装着的就是那两条小青蛇。
“姐姐,不是说好了用蚯蚓吗?”小满快要哭出来了。
颜雪怀饶有深意地浅笑:“你不觉得我今天的打扮,与蛇更搭配吗?”
小满怔了怔,忽然拔腿就跑:“我自己去上学,不用送了。”
看着他越跑越快,颜雪怀轻笑,原来他能跑得这么快啊。
下午,大壮还没走到学堂,就遇到了独自走回来的小满,这一次,小满身上的衣裳没有破,但是很脏,像是在地上滚过,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大壮问他:“打架了。”
小满扬起脑袋:“嗯。”
第二天,小满不让大壮送他,可是他前脚出门,颜雪怀便在后面跟上了。
校园霸凌这种事,她经历过。
家长可以出面,但是没用,在学校里上学的是孩子,家长不可能形影不离。
前世,她被霸凌,捅了其中一个的眼睛。后来她到了社会上,有一次看到了那个换了眼睛的女同学,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就是对那女同学笑了笑,那个曾经一边指挥同伴扒她衣裳,一边录像要发到网上的女生,此时吓得忘记逃跑,跪在地上求她饶命。
可颜雪怀还是去了学堂,她可不信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小孩会打架,既然打了,那就要善后。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黄秀才的学堂就开在自己的家里,粉墙青瓦,一个肥胖妇人牵着一个孩子,在门口拦住小满不让他进去。
颜雪怀细腰长腿,娉娉婷婷地走过来,青绫裙子随风摆动。
妇人抬头,看到了颜雪怀,小满也看到了,讷讷叫道:“姐姐。”
妇人顿时来了精神:“你就是这小娃的姐姐?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你弟弟把我儿子的脸给挠成什么样了,这,还有这。”
妇人用小萝卜粗的手指头,指着男孩的脸上的伤痕,伤痕小小的,有两三处,已经结痂。
妇人又掀开男孩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一块青紫:“这是牙咬的,你弟弟属狗的吗?咬住了就不松口。”
颜雪怀眨眨眼睛,问那妇人:“那你说该怎么办?”
妇人冷哼:“这可是伤到脸上,我儿子将来是要考状元做驸马的,脸上留下疤,怎么当驸马?”
颜雪怀看看这对母子,母子俩有着一模一样的小眼睛塌鼻梁,倒挂金钟的身材。
还真挺像驸马......家里的石墩子。
颜雪怀慢条斯理地扯下肩上背着的青色小包,从里面拿出一身衣裳和一双鞋子,除此以外,还有一张纸。
“衣裳是福元祥的,用的是茧绸,张老师傅亲手所制,花了三两银子,鞋子同样是福元祥的,花了一两,总计四两正,这是买衣裳时的收据,上面福元祥的印章真的不能再真。”
她展开那张纸,在妇人面前晃了晃,又把衣裳抖开,就连那双沾了泥巴的鞋子也提到与妇人鼻尖齐平,方便看得清楚。
“你要干嘛?”妇人尖叫。
颜雪怀笑得阴险:“当然是赔钱了,衣裳鞋子总计四两,另外,龙虎山的张天师亲自给我弟弟算过命,我弟弟是诸葛亮转世,命中注定登阁拜相,可是你知道吗?你儿子把我弟弟吓得三魂出窍,嗖的一声,硬生生把诸葛亮的魂魄给吓跑了,你儿子能不能做驸马还要求神拜佛保佑他别被天子嫌弃,可诸葛亮跑了却是真的,这是精神损失,你们家必须赔,看你们这样也不像是能赔得起的,算了,我们日行一善,就放你们一马,连带着那四两银子,总计一百两,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