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原本就纤细的腰身越发显得盈盈一握,这一病倒是给她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气质。
萧御担心她的身体,说要给她补回去。
于是,各式各样的补品如流水一样从定南王府的库房搬到了她这别院的库房。
定南王要是知道儿子这么吃里扒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求陛下给他们赐婚……
苏清歌瞧着那堆积如山的锦盒,无奈地笑笑,突然想起了当初楚英也是这么给倾城送补品的。
她从西山猎场回来后就再没有见到倾城,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和楚英撕破那层窗户纸。
苏清歌收回神思,自嘲一笑,懒懒伸展腰肢。
她现在自己都过得乱七八糟的,还有闲心去八卦别人呢?
萧御偶尔会来看她,却从来不在别院留宿。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逾矩的动作。
在她生病的这段时间,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顾,只把春见给感动得差点要给他颁个二十四孝最佳未婚夫奖。
他们没有再聊起赐婚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起萧湛。两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一边在桂花树下喝酒,一边说些世家贵族的八卦秘事。
听春见说,萧御没事就躲在假山后面偷听丫头婆子聊八卦,再把偷听到的讲给她听。
谁家生了五个闺女儿终于生出来一个儿子,谁家又新娶了两房小妾把正房夫人气得吐血,谁家的女儿已经二十八了还没议亲……
苏清歌从来不知道萧御肚子里会有这么多八卦资讯,她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开心。
她想,萧御如果是个女的,一定能跟她成为死党闺蜜。
可是,他不仅是个男的,身份上还是她的御赐未婚夫。
有些场合,她便不得不以未婚妻的身份陪他出席。
年终将至,大夏派使臣送来年礼,皇帝将于十日后赐夜宴,为大夏使臣接风洗尘。
“清歌,你若是觉得不自在,就称病不去吧。”
苏清歌无奈地叹口气:“陛下亲自点名要我参加,使臣又是大夏来的,我再称病,傻子都会觉得我是故意的,这么不给皇帝面子,我有几颗脑袋啊?”
萧御一脸内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苏清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是去参加夜宴,不是去吃苦受累,有美酒佳肴品尝,有莺歌燕舞欣赏,这能叫受委屈?那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天天受委屈呢!”
萧御失笑,如玉般的俊脸满是春风,在这寒凉的秋夜格外温暖。
苏清歌拿出一块薄毯,盖在他的膝盖上。
她一直在给他做针灸理疗,可是他的小腿还是没有半点知觉。
他曾是那样明媚的少年,意气风发,骑马射箭,在猎场上肆意挥洒汗水。如今却只能坐在这轮椅之上,困顿在方寸之间。
他虽然从来不说,苏清歌也能从他偶尔暗淡的眸子里看出他的失落和苦痛。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苏清歌心又揪起来,她蹲下,将头埋在他的膝上,喃喃道:“下了好几天的雨,你的膝盖是不是又痛了。”
萧御轻柔地抚摸着她乌黑柔顺的发,温柔道:“还会痛,说明没有废掉,这是好事。”
苏清歌眼眶一酸,眼泪险些溢出来,忙忍住,抬头笑得灿烂无比:“这位贵客,晚饭想吃些什么,苏大厨为您服务!”
萧御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做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