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咕咚咕咚”的炉子还在冒着水汽。
苏清歌目光惊疑不定,她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幻听了,容越是她的相公,怎么会是顾圣之的女儿呢?
她迟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女儿?”
顾圣之淡淡开口:“容越是女儿身。”
“不可能!”苏清歌脱口而出:“他是我的相公啊!我和他成婚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
“你与他,可有过夫妻之实?”
“我……”苏清歌猛地顿住了。
她穿越过来时,容越确实表现得与她十分恩爱的模样。可是,他们确实也从未……
难道,容越和真正的苏清歌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那为什么要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呢?
难道……
苏清歌脑中闪过一个难以启齿的可能——难道她们是拉?拉?
不对不对!
苏清歌赶紧甩甩头。
“她是陛下第一个女儿,按照大夏律例,可继承皇位。可是我只是陛下身边的小小侍妾,人微言轻。那时候陛下初登大宝,大将军兵权在握,陛下需要拉拢他稳住皇位,便立了大将军为王夫。我怕有人对容越不利,就和陛下商议,对外只说是个皇子。”
苏清歌不解:“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河村?”
“她十四岁那年,来了月事,被一个宫人发现了,所以,大将军也就知道了。大将军似乎并不在意,他还建议女帝为容越举行祭天大礼,正式宣告容越大公主的身份。陛下以为他果真如此大度,便同意了。可是,在前往祭典的路上,容越却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苏清歌听得呆住。
想来,这肯定是大将军的手笔。表明上假装大度,实际上暗地里却在使坏。
“所以容越就到了清河村?”
“不,陛下派出了所有的禁卫军,都没有找到。后来有一日,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行过街市,从车厢里丢下一个麻袋便逃之夭夭。百姓大着胆子打开了麻袋,才发现里面是个全身赤luo的女子。”
苏清歌忽然起身,惊道:“那个女子是容越?”
顾圣之眸中带痛,微微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可怜我的孩儿,明明是金枝玉叶,却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后来,容越婚前失贞之事在整个大夏传开,已无资格继承帝位,我怕她想不开,便带她去了皇家别苑养伤,只是这孩子竟然趁我不注意,留下书信便不知所踪了。她在信中说再无颜面活在世上,我还以为她已经……”
苏清歌恍然大悟,怪不得容越曾说原主救了他的性命,还收留了他。一定是容越想要自我了断,恰好被原主遇到救下,容越见原主并不认识她,便决定假扮男子留下来。
“顾大人,你们是怎么找到容越的,他现在还好吗?”
“你给容越留下的那个名叫蔻芝的宫女,以前就是在容越宫里伺候的,只是后来容越失踪,宫里的下人便分派到了各处。吃了你差人送的解药,容越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蔻芝便认出了她。”
原来如此。
她以前一直觉得容越眉宇间总带着哀伤,却不知道她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听那个天狼的巫师说,他是在蛇窟里捡到容越的,你可有问她为何会掉进蛇窟?我与她分开时,她明明在集市的,怎么会跑到蛇窟去?”
顾圣之沉了脸,咬牙道:“是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