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身对皇上道:“陛下,都说我包藏祸心,可凌寂却为我做了保。何况在黎府里的时候我尚痴傻,过往种种都不记得了。如今,我只想摆脱奴籍好生过安稳日子,治好娘娘对我百利无害,我何必自讨苦吃?”
说完,她活动了一下下巴,这古风话说的她牙酸。
皇上盯着她沉吟片刻,黎素甚至能感觉到头顶刮过的冷风,在她刚要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听到皇上缓缓开口。
“既如此,你便试试吧。其中利害关系朕昨日已经说过了,你好自为之。”他顿了顿道:“就以一个月为期,若娘娘确见起色,朕便赦你无罪,可若没有起色……”
黎素一笑,“我听凭处置就是。”
太医们听到皇上松口却没有如刚才一般激动,而是露出些许安心的神态来。
娘娘的病他们太医院国手会诊,好几年都没治好,她一个刚清醒的丫头能顶什么用?他们只需要等着看她怎么死就是了。
不一会宫女把煎好的药端了来。
黎素接过药碗道:“闲杂人等回避吧,这药要配合针灸一起来疗效才会好。”
皇上命太医们在门口跪守,自己带着怡妃进了内殿。
黎素找宫女要了一套银针也跟了进去,她把药碗往怡妃手里递了递,“娘娘趁热喝,出了汗我们马上施针。”
怡妃不疑有他,一口气干了整碗,霎时背后泛起了汗意。
黎素抓紧时机抽出银针手起针落,如同她杀人时一般,动作干净利落毫不迟疑。
刚行针半盏茶的时间,便听太监来报,说太子求见。
皇上不放心爱妃,只命人把太子带到外间见面。
黎素手上不停顿的施着针,耳朵也没闲着,听着外间两人谈话。
“父皇,南边多城遭遇洪涝,百姓们苦不堪言。”
皇上叹了口气,“今年年景不好,如今又遭遇洪水实是苍云之祸。”他默了默,半晌道:“不如让寂儿开坛讲法以求上天庇佑,毕竟他是天选之人,福泽深厚,定能护我苍云周全。”
黎素听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出了洪水遭了灾,不想着怎么抗洪倒寄希望于凌寂讲法上,还真是思维独特,怎么不直接弄个祭天?
“还是不妥,索性让寂儿代朕祭天,方能更显诚意。”
黎素:……
皇上性急说办就办,当下便命人招凌寂入宫面圣。
黎素一套针法走完已是累的一身汗,因为行针时动作不能停顿,所以身上许多细小伤口已经迸出血来,染透了衣衫。
她混不在意的用手指抹了抹,帮睡着的怡妃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