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莹白的玉手向他摊开:“弹曲没问题,但是要另收费,一百两一首,公子应该不会付不起吧?”
“哦?在下记得跟鸨妈子点你时,可只说按时辰收银子,我以为在这个时辰里,让你做什么都是无需付夜资的。”
黎素动作不变,“鸨妈子收的归她自己,我手的归我。公子还听吗?”
那人从袖口抽出一张银票递到黎素指尖,“自然是要听的,不然难得见到姑娘只聊天喝茶岂非遗憾。”
黎素两指一收,将银票抓在掌心,客气道:“那就多谢公子慷慨了。”
收好了银票她便走到矮几便的琴边坐好,琴架边早已焚好了熏香,黎素活动活动手腕,缓缓弹出一曲《相思引》。
她对当下的曲目一无所知,能弹的只有在现代时跟着组长学的几首曲子。曲调温婉悠扬,往往是给组长喝茶时作配。
一曲终了,那人拍了两下手,赞赏道:“姑娘固然技艺非凡,在下想问,姑娘的曲子一向都是这么别致吗?”
黎素一笑,别致?不过就是在这个时代很奇怪罢了,说的那么好听。
“您说笑了,不知公子对奴家可还满意?”
那人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满意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黎素淡定的笑道:“请讲。”
“在下欲给姑娘赎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黎素笑容一僵,心说不如何。老娘才刚混进来,你就想半路截胡把我弄出去?我要想出去还用得着进来吗?!
她微微低下头,含羞带怯的不敢直视那人,柔声道:“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可是奴家既是被妈妈卖来,想必没那么容易脱身,还是别带累公子了。”
那人气定神闲的道:“馆里的事姑娘不必忧心,在下自有办法,姑娘只说愿不愿跟在下走就是。”
黎素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沉下一片阴影,刚好遮住眸中的芳华,“不知公子只见一面便要斥巨资赎我有何用意?奴家实在不知道有何过人之处值得公子如此。”
那人哈哈一笑,肚子上的肉顶的矮几都往前挪了几寸,眼中带着调笑之色道:“本公子倾慕姑娘的才华和倾世容颜,想接回去做个偏房,不知这么答,姑娘认不认可?”
黎素也笑容浓重了几分,“即是偏房,那奴家虽在烟柳之地但可选的人也未必没有,又为何非要嫁与公子呢?”
换句话说,等着接我入门的多了,你算老几?
那人有恃无恐道:“姑娘放心,若在下指了你,这满京城便无人再敢指染姑娘半分。”
黎素心下一震,不动声色的道:“公子好气魄。既然您这么说,那离离不得不问一句,公子是何方神圣啊?”
那人撑着桌子站起身,直视她道:“我是谁等姑娘的花轿抬到别院之时便可知晓。我给姑娘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在下再来叨扰。”
说罢,便哼哧哼哧的走了出去。
黎素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难得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也能把深沉神秘玩的这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