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信既然提到西滩头庄子,他必须尽快赶去看一看,正好李子恒带着人正守在城门口,他现在便去会合。
容颜眨了眨眼睛:“那个铁匠的事儿,交给我爹爹吧,在这上京城找个人,对我爹爹是举手之劳。”
略沉吟片刻,赵崇光冲着容颜抱了抱拳,“如此,便拜托容将军了!”
一队人马飞驰到西滩头时,已经是四更天。
月朗星稀,四周唯一可闻,便只有“嗒嗒”的马蹄声。
“赵兄,明容真的被抓去了西滩头?”
李子恒跟在赵崇光马后,这人到哪儿都是话多,这会儿扯着嗓子问道。
赵崇光心无旁骛,只管拧着眉头,带马往前直跑。
李子恒却觉得不可思议,明容也不笨啊,怎么能上错别人的马车?再就是,瞧着她也没什么不凡之处,荣庆公主干嘛跟这么个小丫头过不去。
荣庆公主府的庄子里,天色尚早,似乎还没有人起来。
赵崇光派了人到前面探路,敲了几家门,都没有动静。
直到一处田埂边上,众人瞧见,一片片的人仰面躺在那儿。
李子恒缩起头,心里颤了颤,他向来最怕死人。
好在赵崇光亲自下马去看了,回来说了句:“是被人下了迷药。”
李子恒松了口气,忍不住嘀咕:“刚才我还以为,这边的都被杀人灭口了。”
“把他弄醒,问问到底出了何事!”
赵崇光吩咐下面人。
没一会,人是醒了,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说白日还好好的,突然就一个接一个昏了过去。
有醒的人就好,地牢的位置便容易找了。
“救命!”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地牢里传出。
听出是慕华县主,赵崇光让人点起早已熄了的火烛,走了进去。
一个半开着门的牢房里,慕华县主躺在地上,身上一片血污。
“哥哥,救我!”
看到赵崇光的那一刻,慕华县主失神的眼睛闪了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环顾了一下四周,赵崇光目光落到了对面的墙下,那儿还躺着一个。
“乳娘死了!”
慕华县主抽泣着道:“是被明容害死的。”
本来李子恒已经踏进牢房,听到这一句,立马退了出来。
赵崇光走到乳娘跟前,惊愕地看到她整个身子扭曲着,脸黑得吓人,很像是中毒而死。
不只李子恒,有几个跟着赵崇光进去的手下,也吓得直往后退。
“哥哥,明容带了杀手过来,他们想要我的命。”
慕华县主看向赵崇光,“你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在这黑黢黢的牢里,慕华县主看着被毒蛇咬噬而死的乳娘,看着所有的火烛尽灭,她以为自己已经入了地狱,无论怎么哭喊,也没有人理她。
慕华县主已经被吓破了胆,此刻脑子都已经混乱,除了记得明容是她的敌人,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崇光走到了慕华县主跟前,弯下腰瞧着她,好一会后,问道:“乳娘是你亲娘?”
慕华县主脸色瞬变,身子控制不住抖了一下,终于昏倒在地。
赵崇光这一整天都在奔波,从西滩头提着人去了成王军营,后头又回上京城,在府衙待了好几个时辰,此刻回到西关街,不只是筋疲力尽,更兼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