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夸奖,阿湘自然是得意的很。
“话说回来,用不着骄傲,要学到你师父那本事,你还远着,总得三年五载,”
明容说着话,问了一句,“我让你背的《医经要注》,如今怎么样了?”
“背了一半,师父要不要考一考我?”
阿湘摇头晃脑,也不管明容想听,大声地背了起来,像一个争宠的小孩子。
阿湘她娘在旁边看着,虽是心下骄傲,可想到女儿白日里到药铺帮忙,回到屋里,还要赶晚瞧医书,也是看得的叫人心疼。
原本阿湘她娘想得简单,只盼着阿湘在晏夫人身边长些见识,能遇到个不错的男人,后头嫁人生子,她帮着带带外孙,也就圆满了。
好些日子前,晏夫人还打算给李坤与阿湘牵线,可后头阿湘不点头,便不了了之。
阿湘她娘也不敢问,自个儿女儿为啥不乐意,怕她听着心烦,可心里头真是可惜得不行。
那位李侍卫一表人才,为人又忠厚,况且又跟在晏大人身边,日后定是有出息的。
这么好的夫婿,自家女儿竟然不识货,白白打了水漂。
每想到此处,阿湘她娘就唉声叹气,恨不得再训斥女儿几句,这会儿收了草药,便进了灶房。
明容回到自己屋里,阿湘还念念有词地跟在后头。
坐到椅子上,明容回头看了看,“一妇人,后半夜不睡,面黄肌瘦,两侧太阳穴及眉棱骨痛,大便稀溏,稍有劳动,便体热乏力。其脉左寸洪滑,从春至秋皆是如此,何故?”
“乃是脾虚,肝心二经,火过盛。”
“如何治呢?”
“先用四君子加酒连、柴胡、白扁豆、泽泻、滑石调理,每夜再服安神丸数粒,用灯心汤送下。”
明容听到这儿,笑起来,“背的倒是熟,只是为医之道,绝不在教条,而是能够举一反三,并且因人而异。不是我泼你冷水,便是医书背得再熟,都不如你自个儿亲自去替别人瞧病,好的大夫,更多的是在经验。”
阿湘嘟了嘟嘴,“可不就是夫人一天到晚泼我冷水嘛。”
话说到这儿,阿湘又拉过明容的手,便替她把起了脉。
“你长本事了,还能替咱们夫人请脉。”
阿湘她娘端着一碗牛乳进来,放到了明容的跟前。
“夫人这脉相好得很,也没个病让我治治。”
阿湘脱口而出,不出意外,被她娘在脑门上又拍了一下,这话是能说的吗。
阿湘一脸的不乐意,不过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没敢反驳。
她正要出去时,又走了回来,“夫人可曾听过,有客商远道而来,要去咱们药庄看一看。”
明容点头,大半月之前,林娘子便告诉她此事。
他们这药还没到收成之日,便有人过来问了,自是一桩美事,说不得能卖个好价钱。
这位客商与李家药铺打了好几次交道,想来知道李家药铺做生意诚恳,当然,如今了解这边水土适合种药的人越来越多,人家也是想着,提前定下,也是抢占先机。
林娘子当时还说了,要和林宝山一块陪着人过去。
听着意思,若是瞧着不错,明年的天麻,人家就准备到他们这儿来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