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眼睛一亮,顾舜的爹便是管着国库的,常听顾大人提到国库进出,这个……他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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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国库账目刚出来,得了十万万白银,父皇虽是急民所苦,削减了百姓赋税,可库银依旧比去年增了一成五,这还不包括常山县进贡的铜。乾州那头又找着几座矿,但要探明储备,咱们这国力,定然会百年不倒。”
“又去找你奶娘了?”李建成一个瞧出端倪。
顾朝曦是个老实头,且有一说一,不会那些弯弯绕。李建成看重他这一点,把国库搁他手里。显然李牧跑去了顾府,要不然一个孩子能把国库知道得这么清楚?
瞧了儿子片刻,李建成转头看看言念,“你就教这些?”
“回禀皇上,臣的想法,咱们殿下又不用考科举,读那么多酸掉牙的文章做什么。治国跟做生意也没什么差别,把账算清了,如何进、如何出,谁都不能占他便宜。”
言念得意地笑道:“臣可不就是个例子。”
“就冲你这话,朕能问你个死罪。”
话音没落,李牧已然跪到了地上。
李建成拧了拧眉头,“何意?”
“父皇,是儿臣愚钝,才没有学好,还请不要责罚师父。”
李牧低头道:“我后头好好念书,顾大人安排了课业,我每日都在学的。”
言念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跪到地上,“臣是没学问,多得了一份皇子师父的俸禄,也是心中有愧,顾朝曦学问倒也不错,又是做过教书先生了。难得殿下还喜欢顾大人那一嘴的学问。”
李建成瞧着颜面,一时摇头,一时叹气,这会儿摆摆手,“牧儿下去吧,回头父皇给你找个好师父。日后少与这位来往,给我记住,你日后继承的是朕的大统,不是他的飞仙楼。”
李牧大惊,“儿臣知道了,可师父……言大人也教了儿臣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放心吧,朕还不想杀他,”
李建成又看了看言念,“就冲他教你那么多俏皮话。”
这会儿李牧同众人都已退下,亭子之上,只有李建成和言念。
言念也不吱声,只陪在旁边。
“听说要当爹了?”
李建成问了一句。
言念笑了笑,“皇上也知道,臣的家产丰厚,不给自个儿子留着,难不成还真留给殿下?”
李建成斜过去一眼,“瞧这意思,你和公主还真夫妻恩爱。”
当日将成王赶走,总要留个人质,可面子又不能做得太绝,李建成也是灵机一动,把这二位撮和在一块。
李建成自然知道言念底细,这小子当年杀人不眨眼,好在如今归自己所用,称得上忠心耿耿。
“不敢,好歹沾着驸马的名头,还不得将人哄好了。”
李建成一脸好笑,伸手从石桌子上拿了个果子,朝着言念扔了过去。
言念立刻双手接住,“谢皇上的赏!”
“你竟不知,如今人人都说你是个大奸臣,只会拍朕的马屁。”
李建成一脸好笑,“朕不瞒你,御书房里,便有奏你贪赃枉法的折子,催着朕要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