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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纪沉的声音很轻，“我不会找任何人。”

“我只会一直喜欢你。”

“清然，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

“可以吗？”

“我真的很难过。”

“真的……我不想听你说这样的话。”

谢清然握紧他的手指，“好，那我不说了。”

纪沉真的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他的脑袋一片混乱，自从母亲不在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已经不会有什么让他觉得自己会很脆弱。

可是，他仍然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脆弱。

他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一个人，他们已经互相见了家长，马上就要在一起。

可是，马上两个人就要永远在一起的时候，谢清然突然说，她要死了。

纪沉告诉自己，没关系，他这辈子，本来就过的很不好了，既然要更不好一点，那就更不好吧。

反正，没关系。

反正，纪沉既然这辈子已经注定了要一直孤单，那就这样吧。

至少，谢清然现在还在他的身边。

他们可以在最后剩下的这些日子里，多待一会儿，然后，这就可以成为这一辈子的怀念。

没关系……没关系的。

纪沉的眼睛红着，又强行给自己压抑了下去。

不要让谢清然看见。

别让谢清然跟他一起难过。

纪沉后来带着谢清然去了游乐场。

他们肆意的玩了一整天。

谢清然的脸，在外人看来，还是很好的。

是她原先的模样。

谢清然不明白为什么，在纪沉看来，她还是快要死去时的样子。

明明师父已经说过了……

可是……

谢清然看了看身边的纪沉，纪沉正温柔的笑着，偏头正在看着她。

“纪沉。”

纪沉“嗯”了一声。

“纪沉，我想去找我师父，问问他，为什么你能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很重要吗，清然？”

谢清然低垂下头，她停顿了一刻，说，“是啊。”

重要，当然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纪沉怎么可以看见？

明明师父已经说过了……

“那……”纪沉低声问她，“可以带着我一起吗？”

谢清然摇了摇头，“我不想带你去。”

“为什么？”

“纪沉，你是个普通人。”

谢清然的声音低着，“我不希望你这样……”

“我不想要你牵扯进术士的世界里面。”

“你还是要回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

“我可以……”

“纪沉。”谢清然沉下声音，“听我的。”

“这次，必须听我的。”

纪沉垂眸，“好。”

谢清然轻笑了一下，还轻轻摸了摸纪沉的头发，“很乖。”

纪沉偏头看过来，他轻声的笑，“你喜欢，那我就一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