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就是王庆文两口子去了。
王存业还要管放羊的事。
不然睿睿今天没见陈凌老缠着陈凌,陈凌今天肯定是干不了活儿了。
……
“富贵,快来,快来!
他奶奶的,我刚买回来的小羊羔子,好像犯病了。
前两天下雨打喷嚏。
这两天又不吃不喝,你岳父正跟我说呢,说这小羊羔的病不好治,得带到乡里防疫站打针。
不然救不回来。
可把我担心死了。”
刚走到山下,路过打麦场的时候,正好碰见王存业和赵玉宝两个老头子放羊。
“哎哟,赵叔,看来你那些知了壳卖钱不少啊,一下子买了这么些小羊羔子。
来,让我看看,是哪只小羊病了?”
陈凌走到跟前。
看赵玉宝两个老头身边儿牵着四五头小羊羔子,有黑有白,整的还挺齐全。
“这些不是我的。
这是你老钟叔的。
我那几只放学校里养了。
染了病,带出来怕传染给别的羊。”
赵玉宝摆摆手,脸上不见平时的笑容了,看来很是担心那些小羊羔。
“富贵,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呐?
村里问了几个人,我昨天就去山里弄了点草药。
但是羊吃了还是不大管用。
昨天还能多少吃掉草料呢,今天啥也不愿意吃,我牵着也不走动了,早上还是我抱去学校的。”
“行,那我就去看看。”
陈凌一听这有点严重,跟老丈人说了两句话,把玩累了的臭小子交给老头带回家。
就带着余启安,跟王立献他们一同向学校赶过去。
现放暑假,学校里没人。
里面草很茂盛,是放羊的好地方。
但一般时候没啥人过来。
赵玉宝的羊也没放外边吃草,而是关了学校茅厕旁的一间废屋子里。
过去之后。
他发现赵玉宝这些小羊羔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王存业之前也看过。
老头儿会简单配点药,但毕竟不是兽医。
尤其是这些小羊羔的,娇嫩的很。
不经常养羊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病得挺严重的,我看这也来不及去乡里了。
我这边儿也没啥疫苗了。”
陈凌看着这几只小羊羔子明显是拉过稀,羊粪都不成颗粒了。
而且精打采的,连叫都不叫。
一般活泼健康的小羊羔子,刚到陌生地方,或者见了陌生人,都会咩咩叫个不停的。
这叫声一定程度上反映他的健康情况。
“啊?很严重?我是不是买了病羊啊,不然咋刚买回来没几天,就成这样了。”
赵玉宝脸色很难看,觉得自己被坑了。
辛辛苦苦找知了壳换的钱买羊羔,最后要是买了病羊,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有点不好受。
“病羊,那得去找他们赔钱啊。”
余启安一听这个,立刻说道:“赵老师你知道卖羊的是哪里人不?”
赵玉宝刚要说啥。
陈凌摆摆手:“先不忙说这个,这几只小羊羔子也不一定是带病的,山羊本来就娇嫩一点,刚买回来,说不准妨碍到了就会得病。”
小羊羔子里,绵羊羔子皮实泼辣,不容易生病。
小山羊要比小绵羊娇气一些。
这就跟小奶娃子一样。
生了病不能盲目用药。
娇嫩的小山羊是受不了一些疫苗的。
有时候,本来还能喘两天气儿,打了药针,没半天就死了。
“这就是着凉发烧了。”
陈凌走到几只小羊跟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只觉得烫得厉害。
羊的正常体温比人高,小羊要更高,三十九度左右。
超出这个体温后,干兽医的一摸就能摸出来。
“这样吧,去乡里来不及,就村里拿点人吃的药好了,去国平大哥家让他按一两岁小娃娃的药量抓药,回来喂了看看吧。”
陈凌叹了口气,“赵叔你去抓药,我回去也给羊稍微配点药水,不过我那个只是起点辅助作用,治病还得靠抓的药,总之试试看吧。”
“行行行。”
一看陈凌都有点犯难,赵玉宝顿时知道这小羊羔子是真的病得不轻。
陈凌又诉他给羊铺点干草,晚上注意保暖,然后就带着余启安回去了。
中午,余启安两人农庄吃的饭。
吃完午饭,就回县城去给陈凌拿鸽哨儿了,然后决定陈凌家住几天。
陈凌呢,下午把配的药给赵玉宝送过去,配合着陈国平给的注射针剂,每只羊喂了三分之一的量,不敢喂多了。
几只羊折腾了小半个下午。
来回麻烦陈凌,赵玉宝挺过意不去的,咬牙道:“要是救不活就算了,咱们抬你农庄烤了吃。”
“不至于啊赵叔,不至于。”陈凌理解他的心情,他小时候家里小狗崽子救不回来就是这样子,有时候着急心切,看着本来活蹦乱跳的小狗子一下子萎靡起来,而且始终好不起来,心中难有自暴自弃的念头。
还好,陈凌的法子管用。
当天夜里这些小羊羔子就好起来了。
开始咩咩叫着向人讨水喝了。
因为当天晚上天刚擦黑的时候下起了雨,赵玉宝学校一直守着来着,发现这一变化给老头子高兴得不能行。
当即给陈凌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决定日后写一篇文章大加夸赞。
他这两天问了不少人,今天又问了陈国平他们,知道这小羊羔子得了病不好医治,很多不是病死的,而是治死的。
也知道这种娇嫩的小家伙得病快,好起来慢。
却不想,让陈凌看了看,半天时间而已就好转了,让他惊喜不已。
给小羊喂了水,清扫了粪便之后,还披着雨衣跑到农庄问陈凌接下来该咋办。
这时候,陈凌一家子跟余启安两个刚外头看完‘鹊桥’回来。
这‘鹊桥’可是真正有乌泱乌泱的一大群喜鹊飞天上形成的奇观。
赵玉宝来的时候,院子里还有喜鹊发了疯一样和二秃子对峙呢。
不过没坚持多久,就二秃子驱赶到雨中,喳喳喳的乱叫着仓惶飞逃而去。
“这是咋了?鹞子逮喜鹊吃?”
赵玉宝见到这情景先是愣了一下。
“没有,今天七夕节嘛,怎么可能让二秃子去抓喜鹊,是刚刚还没下雨的时候,这些喜鹊上边搭‘鹊桥’来着。”
陈凌笑呵呵的说道。
说是搭鹊桥,实际上是白鹭群和喜鹊群双方大战了一场。
这些喜鹊别看不起眼,却是实打实的地头蛇,对白鹭这群势力庞大、一来就到处占地盘抢吃食的外来户自然看不过眼。
所以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趁着白鹭回巢,大群大群的喜鹊就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向着白鹭群发起勐烈的攻势。
那阵仗,把盘旋附近等着捕猎的几只老鹰都给吓跑了。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但嘴上说来讨个好意头嘛,七夕这一天,这么多喜鹊是‘搭鹊桥’那也应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