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就这点,他就决定相信顾卿卿一次。
顾卿卿懒得搭理他,救人如救火,早点施针,裴司宸恢复的几率更高。
她解开裴司宸的衣服,点燃了酒精灯,准备先用火针放血。
陈深心里很慌,相信小姑娘是一回事,但万一她真治坏了怎么办?
裴爷的性命,是他赔上陈家都赔不起的!
他稳了稳神,强作镇定,打通了老师李宏亮的电话。
李宏亮是华国外科界的大佬,对中医也有些研究,他经常教育他学以致用,融会贯通,不要拘泥于任何一种学派。
陈深小心问:“老师,您是不是在与中医协会的大佬们开会?能不能帮我看看这种针法……”
自从西方医学引入华国,中西医的争端就没消停过。
西医抨击中医误人子弟,延误最佳治疗时机,中医谴责西医乱切器官,滥用药物,毁坏人体系统。
每次中西医联合治疗研讨会,撕逼就没断过。
身为学科领头羊,李宏亮刚被中医协会甩出一场完全可以避免的医疗事故打脸,此刻正在气头上。
哪个行业没有败类,别说得你们中医协会没有似的,这不还回去的机会就送到他手里了。
他拿着手机,故意嘲讽道:“我不是太懂你们中医针灸,正好,你们来看看,你们自诩管理规范的中医协会都混杂了些什么人!”
转头,就将顾卿卿施针现场投放到大屏幕上。
陈深在镜头外默默抹汗,他可不是来给李宏亮递刀的,但鉴于目的也达到了,便没吱声,只是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顾卿卿,并迅速给人打了马赛克并将镜头集中到施针的位置。
李宏亮看得很清楚,“我虽然不了解中医,但是,这种针我却没见过,这种针法更是奇怪,还有穴位搭配更是混乱不堪……”
不懂,那是谦虚的说法。
西医救急,中医养身。
这两种方式本来是可以相辅相成的。他一直推崇这种理念,但奈何学术是讲阵营的,总有人来抨击他,他就会忍不住心痒抨击回去。
在外面别人都以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佬,不染凡尘俗世,事实上,他们也就是普通人,有自己的小脾气小喜好,本事越厉害,护短越严重,容不得别人诋毁自己的阵营。
李宏亮将自己发现的问题一一说了,中医协会会长卢占明果然变了脸色。
其他中医界翘楚也义愤填膺,“这是哪里来的歪门邪道,又来抹黑我们中医!”
屏幕里小姑娘一针一针扎下,卢占明脸色一分一分难看。
李宏亮顿觉神清气爽,故意问:“卢会长,你见多识广,这会不会是我们没见过的什么针法?你看,我们也不能冤枉了人家小姑娘不是?”
这分明是存心刁难,两个领头羊过招,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敢参合。
谁知,卢占明突然发话:“是的,这的确是很特殊的针法,需要特制的针,用特定手法施展出来。”
李宏亮差点气笑了,你特么想护短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在坐的都是中医界大佬,甚至不乏传承千年的杏林世家,他们都不认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李宏亮刚要启口反讽回去,视线突然定格在屏幕上,脑子嗡地一响,某些画面飘浮出来。
“鬼~门~针!”
草!
这是鬼门针!
李宏亮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