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够想见,那个人趁着邓凯开箱子看钱时,突然将他推下山崖的情形。
柳婶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柳女士,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的话可能是破案关键,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警察看出了她的异样。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多了。”
她领着尸体回家,就等邓大林回来,好好商量要怎么办?
然而,等她回到租住的地方,邓大林的尸体也送了过来。
柳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这一生,都在为这两个人男人打算,谋划,即便他们很恶毒,对她也并不好,但她就像有受虐奉献体质一样,一直勤勤恳恳为他们操持着一切。
现在,两个人都没了。
如果他们没有打苏家和云家的主意,如果他们还好好的骗骗普通人,即便生活不如意,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而现在……
只是这一瞬间,柳婶的头发白了一半,人仿佛一下步入暮年。
邓斐然找过来时,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要不是她还守着两具尸体,她几乎都不敢认。
她绕开尸体,进屋里倒了一杯水出来,“喝口水吧。”
就是这个人害了她,若不是他们找上门,她又怎么会在心虚之下犯下那些错误!
此刻的邓斐然,连虚情假意喊声“妈”都喊不出口。
柳婶抬头看着她,眼神有点令人发怵。
邓斐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将水放到旁边,“我去给你做饭。”
她再次进屋,但并没有做饭,而是在找那五百万。
柳婶端着杯子慢慢喝着,耳边传来邓斐然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却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将水喝完,起身,进屋。
找到了!
邓斐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包,里面全是钱。
五百万,对曾经的自己而已,并不算什么,但现在,却可能是她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你在找什么?”
柳婶如幽灵一般站在她身后。
心机被识破,邓斐然已经懒得再掩饰,“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若不是这么贪心找上门,我就不会被赶出云家和苏家!这笔钱是我应得的!”
柳婶却没看钱,而是问:“邓凯是不是你推下悬崖的?”
邓斐然吓得一抖。
柳婶又道:“大林一直身体就很强壮,苏祁安娇生惯养,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肯定是你给他吃的鸡,掏空了他的身体,才让他遭受了毒手!”
“他们两个都是被你害死的!”
邓斐然想跑,却被柳婶一把薅住头发。
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柳婶疯魔了,邓斐然头皮被扯出了血。
“没想到,你明明在云家在苏家被娇养着长大,最后竟然比我们还恶毒!难怪云家和苏家会嫌弃你!”
邓斐然怒火攻心,将沉重的袋子狠狠朝柳婶砸过去,五百万的分量可不轻。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一个警卫突然出来,敲晕了柳婶。
“表、表哥?”邓斐然愕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喆竟然还会管她!
苏喆西装革履,走进门,满眼怒气,难以抑制。
“莱汶斯来华国了,你跟我回去好好做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
邓斐然惊魂未定,“那她……”
“她会因为丈夫儿子的死亡,看破生死,吊死在家里。”
邓斐然:!!!
“还不快走!”
邓斐然爬起来,没忘记带走那五百万,连警卫要替她扛她都拒绝了。
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她的钱,她绝对不会给任何人!
最后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婶,眼神恨恨,竟有点遗憾这个毁了自己的女人没死在自己手里!
第二天,房东过来收房租,发现三具尸体,吓得报了警。
现场收拾得很干净,最后以柳婶承受不住打击自杀做结。
苏喆用了五天时间才知道云栖谷那间小黑屋。
苏祁安果然还没断气,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老鼠咬了坏了他的脚,啃食掉他一块肉。
他能感觉到身体被感染发烧,但他的头脑依然清醒。
依然能清晰感觉到身体被剖开的滋味。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只有死了,他才能脱离苦海!
当听见苏喆的声音时,他感觉自己找到了救星,他想求他杀了他,可惜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连眼睛都睁不开。
下一刻,苏喆就将他送去了医院,当针被一根一根拔下时,他的“噩梦”加重了。
仿佛某个止疼的开关突然被打开,加倍的疼痛蜂拥而来,迅速淹没了他全身神经!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眼珠不停在眼皮下打转,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晕眩,但他却晕不过去。
就是那一刻,不管是死亡,还是晕死过去,都是解脱,可惜,那枚十全大补丹,剥夺了他死亡和晕厥的权利,让他再次清晰无比地感受肉体被剖开的结果。
“快上镇定剂!”
“打了!根本没用!医生,怎么办?”
医护人员都懵逼了,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苏喆气得发抖,“顾——卿——卿——”
此仇不报,我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