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赶紧趁机说,
“爷,您看,你抱着弘旭,他可多开心呀。都笑出声了。
别人在他这,可没这待遇。”
四爷笑道,“你这是当着爷的面就糊弄爷呢。明明就是你把他给逗乐的,还扯到爷身上了。”
不过看着弘旭那无忧的笑脸,刚过来时心中的那一股憋闷,仿佛也一扫而空。
他也学着尼楚贺的样子,逗弘旭说话,
“你说你现在在阿玛怀里,笑得这么开心,以后长大了,会不会就会变得和你大哥一样,跟阿玛不亲近了。”
弘旭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只看着他一个劲地在那傻乐,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尼楚贺见了后,怕四爷嫌弃,赶紧拿手里的帕子给他擦了擦。
听四爷提起弘晖,虽与福晋立场天生对立,但不得不说,福晋把他教得很好。那是个好孩子。
虽仅仅见过几次,但那孩子与二格格不同。虽为嫡子,见到她们这些妾室,仍然谦恭有礼,且没有二格格那庶女见到她们时眼中的不屑与据傲。
想起历史上弘晖再过两年就会病逝,心中一软,不由想让他在这两年过得稍微轻松些。
更多的却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四爷面前过得轻松些,便想着稍微改变一下四爷。
“爷,您别说弘晖一个孩子了,不熟悉您的人,看到你那板着的脸,不得对您恭敬有加,但亲近您估计是不敢了。”,尼楚贺故意道,
“也就是妾身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知道您私底下是啥样。刚开始的时候,妾身不也是怕您的。
再说弘晖阿哥现在也进学了,您是不是每次见他,都是问功课之类的,都没说过其他。
那他亲近您才怪。”
四爷瞪了她一眼。
尼楚贺却不理他,继续道,
“您得跟妾身阿玛和哥哥们相处时一样,该严肃的时候严肃,不该严肃的时候,那就是慈父。
妾身的阿玛每次问起功课的时候,那就是严父该有的样子,哥哥们都不敢造次。
但功课考校完了后,那就是平常相处的样子了。那时就是慈父了,跟哥哥们打闹在一起,显得亲近,还能增进感情。”
“妾身虽没见过您跟弘晖阿哥相处的样子,但仅有的两次见到,您都是在问他功课。
如果每次都是如此,弘晖阿哥不就以为您只关心他的功课。如果功课不好,您就不喜欢他了。他怕答不出来,不讨您喜欢。每次见到您,都很紧张,哪敢与您亲近。”
“您是他们的阿玛,不是他们的老师,怎么能只关心功课,不关心其他的。任何方面,您都可以表示关心呀。
比如现在弘晖阿哥入宫读书,天天起那么早,你可以关心他每天是不是休息好了,在宫中与同窗之间相处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他。宫中的吃食习不习惯,每天过得开不开心。身体吃不吃得消。
可关心的方面太多了,妾身都说不过来了。”
四爷有些犹豫,“那些不是福晋该关心的,如果爷却关心这些,是不是有损阿玛的威严。”
“谁规定那些都是福晋该关心的,您这做阿玛的不该关心。”
尼楚贺决定下一记猛药,凑到四爷耳边轻声道,“爷您说这话,让万岁爷跟太子爷怎么办。太子爷可是没有额娘在,是万岁爷一手带大的。那这些事情不都是万岁爷在关心。
那您说,万岁爷在太子爷那有没有做阿玛的威严。太子爷与万岁爷亲不亲近。
妾身这一介女流可都听说过,太子爷都多大了,万岁爷在南巡时,可还与太子爷传书,关心太子爷是不是吃好、睡好。万岁爷可都在信里说了说,他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太子爷呢。
爷,您就不羡慕他们之间的这种父子不情。不想自己也拥有这样的父子之情。”
四爷用力敲了她一下,“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编排爷,连万岁爷跟太子爷都编排上了。”
感觉有些疼,尼楚贺揉了揉额头,追问道,“您就说这事是不是真的吧。”
四爷多次跟着皇阿玛南巡,巡幸塞外,不但知道万岁爷与太子的传信的事,还有幸亲耳听到皇阿玛念过几次信,不由轻声嗯了声。
“那您就看吧,在万岁爷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太子爷与万岁爷如此亲近。
您倒也不用做到万岁爷那般田地,就稍微显露下您的慈父之心,那孩子们自然也就与您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