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今迟君舟的种种做法,都让老夫人觉得脸上无光。
迟泽宇讪讪,教导孩子这方面他不怎么上心。听老夫人这么说了,他也只是嘴上应着,心里不以为意。
“三房那儿的赔罪也不能少了,意姐儿嘴上说了不在意,但是你的态度要做足。缺了的东西想办法给补上,你跟三郎也不能因此心生嫌隙。”
迟泽宇连连点头,“劳烦母亲替我操心,儿子都记下了。”
絮絮叨叨嘱咐了迟泽宇好多,说到最后,老夫人的眼眶都湿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落了泪?”迟泽宇赶紧给老夫人递帕子。
老夫人哽咽道,“可怜我儿没娶到个知心的妻子,就算不知心,没有孙氏这么作人的也成啊。说来说去,都怪你爹!他烂好心,要报恩,结果坑惨了你!”
迟泽宇略显尴尬,对孙氏再如何不满,他都没怪罪过父亲,毕竟当年他也是点头答应了的。母亲可以拿父亲撒气,他当儿子的,可不敢顶撞。
看出迟泽宇的不自在,老夫人收了泪,打发他赶紧走,“行了,你快回去吧。玉笙居一片混乱,主母不当事,你就得多操操心了。”
迟泽宇点点头,告退后又回了玉笙居。
另一边儿,白氏还处在惊讶中没回过神儿来,跟着钟氏母女二人就回了浅云居。
等几人坐下后,她才反应过来。
“三嫂,你今儿就先歇歇吧,剩下的账目我先对着,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来找你商量。”
钟氏今日也确实没有心思对账了,闻言也点点头,连声说麻烦了。
白氏摇头,知道钟氏这儿忙,便也不再打扰,带着自己的丫鬟就走了。
花姑姑领着人正把从明月苑搬回来的箱笼挨个摆放规整,下人们忙的热火朝天,迟意陪着钟氏,坐在廊下打着扇,看着大伙儿一趟一趟的来回。
“我是真没想到,你大伯母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钟氏到现在都没明白,孙氏为何要这样,而且对她的敌意还那么大。
迟意却是能理解的,当一个人方方面面都不如另一个人的时候,自卑,羡慕,嫉妒,各种负面的影响都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何况孙氏本身又不是个大度的人,有了这种机会,她自然会不遗余力的为自己争取。
“对了,最后我看张嬷嬷马上就要招了,你怎么就这么算了?”钟氏不是个纠结的性子,这个问题想不明白,那就换另一个问题。
迟意一面扇扇子,一面狡黠的说道,“当然是为了钓大鱼呀。”
“钓大鱼?”钟氏懵了。
迟意解释道,“孙氏对于钱财是个谨慎的性子,从她让张嬷嬷记单子就能看出来。但是库房里依旧少了不少数目的银票,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钟氏还是不懂。
“说明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库房,拿走了银票,还没让人发现。”
钟氏点头,“嗯,然后呢?”
“张嬷嬷在明月苑地位超然,下面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所以这个人,应该是个主子。李氏这半个月回了娘家,自然能够排除。那您说,还剩下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