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孙氏这意思,她偷搬钟氏的库房给迟君杭充门面,若是现在拿走了,迟君杭这婚就结不成了?
拿到谁家都不是这么个理儿!
说完,老夫人扭过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对孙氏,她现在只有满心的疲惫与失望。
“祖母……”迟君杭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想替孙氏辩解。
“你也不用多说。”老夫人打断他,接着说道,“杭哥儿,你是你们这辈儿中最有学问的,平时祖母对你也十分疼爱,但是你不能拿着祖母的疼爱,就这般作践!”
“祖母,孙儿没有!”迟君杭连连摇头,他知道自己慌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陷入如此境地,他站在被动面,难免语言过激。
他存了试探的意思,又拿自己的婚事说事,就是想看看老夫人是不是真心想要惩治孙氏。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老夫人没有明说,但是二人心里都清楚,“你先下去吧,静下心好好准备,过几日就要大婚了,内宅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迟君杭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了,不如洒脱些,倒还显得没那么难堪。
“是,孙儿告退。”迟君杭沉默的行了礼,又对着孙氏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迟君杭这一走,孙氏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无力的靠在老夫人的脚踏上,魂不守着的叫了老夫人一声。
“母亲……”迟泽宇欲言又止,他自然晓得老夫人为何让迟君杭走,生怕老夫人因此恼了迟君杭。
“都闭嘴,等着!”老夫人不想再多言,吼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众人不敢说话,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去沉香榭的人终于回来了。
“老夫人,现在按照三夫人的嫁妆单子,除了账面上的金子银票,和两对玉如意外,其他东西都对上了。”
老夫人睁开眼,问道,“银钱差了多少?”
“黄金五十两,金叶子一百片,银票两万辆。”下人恭恭敬敬的回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没等老夫人问话,孙氏诧异的大声否认。
“你到底拿了多少出来!”迟泽宇咬牙问道,问完又觉得心累,不管拿了多少,现在他都还不起啊!
孙氏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她急切的说道,“玉如意我拿出来送了人,黄金是我拿的,可是金叶子跟银票我分毫未动!”
“那还能它们自己长腿跑了?”老夫人心烦,也彻底没了耐心,“你最好趁早交代清楚,否则动了家法,你想求饶都没有用!”
孙氏连连摇头,仰着头坚定的说道,“其他的我都承认,但是金叶子和银票我真的没动过!反正我都已经认罪了,不可能在这上面再撒谎了呀!”
老夫人想了想,觉得孙氏说的也在理。
“祖母,不如再叫张嬷嬷过来问问吧,她一直在明月苑,想来比大伯母更清楚库房里的东西。”迟意适时开口说道。
迟意话音刚落,装鹌鹑的迟君舟立马抬起了头,眼神如淬了火般恶狠狠的盯着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