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奶奶见茹凤来接自己,焦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见面就急急的叨咕,拉着茹凤的手问个没完没了,像多长时间没见到了孙女了似的。
“奶奶,啥事儿也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起来,咱们走。有一位大姐要招待咱们全家吃一顿饭,咱们一起去。”
“啥大姐呀?咱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麻烦人家。现在天还不算太冷,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别麻烦人家,咱们没啥好报答人家的。”
“奶奶你就放心吧,是大姐盛情邀请咱们,不去就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茹凤一边把奶奶从地上扶起来,帮她打扫打扫身上的尘土,一边扶着她慢慢往前走,一边简单的跟奶奶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当然,茹凤说的很轻松,一些重要的细节都没有说出来。但奶奶还是很担心,劝茹凤以后做事要稳重、小心,不可鲁莽行事,她可是全家的顶梁柱。
茹凤乖乖的答应着奶奶的嘱咐,回头招呼着扶着弟弟的旬叶,让他注意脚下的路,别把弟弟摔倒了。
当四个人来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她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正焦急的往这个方向张望,见四个人到来,她高兴的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相互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情况,就算认识了。像亲戚一样的互相问声好,显得极其亲热。
黑土地上的庄稼人就是这样,极其容易接触,容易相处,容易亲近。没有丝毫的娇柔造作,没有一点虚情假意,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富有情理。
原来这个女人叫灵芝,今年才刚刚二十五岁,丈夫死了有两年了,也是二十五岁死的。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今年还不到六岁,小的是个男孩,刚刚三岁。
这片仅有两亩多地的苞米地,就是她家的全部生活来源,日子过得也很紧巴,再加上丈夫过早去世,灵芝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茹凤跟你灵芝姐把这些苞米棒子挑到地边道上去,旬叶去把毛驴车牵来,把苞米棒子都装到车上去。
我和占强就先在这等着,茹凤和你灵芝姐一会来接我们俩。我这身子骨就是不好了,给人添麻烦。”
凤奶奶这时也显得很高兴,拿出了长辈的派头,给大家伙分派活计。她其实也想找个人家歇一歇,不为自己,也得为孙子着想。
旬叶首先离开,去牵毛驴车。灵芝和茹凤也尽快收拾收拾,挑起苞米棒子向路边走去,占强扶着奶奶,坐在苞米地里等她们。
身边是那个禽兽男人留下的一把镰刀和一筐苞米棒子,但是,没有人再去理会它,虽然这些东西可能还是个隐患。
来到灵芝家,太阳已经大大偏西,树木和房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这是一个庄户人家平常居住的泥土房,有两大间,并不显得十分破败。
院子倒也整洁利落,看得出来,灵芝也是一个过日子的好手,自己一个人能把家打理成这样,也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