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雅婷点了点头道:“轧钢厂那边儿没什么进展,刘福生带着人正在查今天的问询记录和韩工程师的办公室”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去给许宁回报吧”
韩雅婷看着靠在椅背上沉思的李学武道:“您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我来盯着,好几天了,都没什么动静”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不一样的,现在文件一定被他带了出来,不然狗不会那么叫的,现在这个文件就是一枚烫手的山芋,扈正权不会将文件长时间留在自己手里的,一定会被转移走,现在咱们抓的就是谁来接文件,跟着这个文件一直追下去”
知道韩雅婷是关心自己,看着韩雅婷努力的样子,知道她是出于对工作失误的愧疚,李学武看了看韩雅婷道:“得与失,成与败,无论收获,还是痛苦,都过去了,人不能总沉迷在回忆和悔恨中,执着于过去的事情而不能忘怀的人没有继续前进的资格”
“是,科长,我知道”
“行了,去忙吧,我今天睡了一天了,现在还有精神,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休息”
韩雅婷即使都明白科长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这次失误,但见科长说的明白,也是点了点头又去了隔壁。
李学武并没有埋怨韩雅婷的意思,现在说什么都不是时候,她是有错误,但是这个错误现在说再多的埋怨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等到案子结束由她自己来总结得失。
人总要犯几个刻骨铭心的错误才能学到东西,才能成长,董文学给了自己成长的时间和机会,自己也要给下属成长的时间和机会。
时间就在李学武的手表表盘上慢慢流逝,秒针转动一圈就是一分钟,分针转动一圈就是一个小时。
倒是没有等到时针转动一圈,仅仅是转动到2点,也就是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李学武被韩雅婷急促的脚步声惊得睁开了眼睛。
韩雅婷走进值班室,见科长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喘了一口气汇报道:“昆明湖那边儿来报,是一处桥底下发现了新凿开的冰窟窿,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实诚了,还是捋着脚印儿找到的”。
“又是昆明湖,又是冰窟窿”
李学武的眼睛猛地睁大,露出慑人的光。
韩雅婷继续汇报道:“沈所长叫人凿开了冰窟窿,直到刚才,捞上来一具尸体,经现场的保卫确认,是轧钢厂的冯祥,致命伤是枪伤,在太阳穴”
李学武敲了敲手里的搪瓷缸盖子,问道:“是那声枪声?有什么线索,追到人了吗?”
“沈所长说主路上有车辙印,桥边的雪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怀疑是老手做案,他跟到主路上就没法跟了,车辙印太乱了,但是能肯定的是吉普车,往城里来了”
韩雅婷汇报完便看着李学武,等待李学武的指示。
李学武看了看扈正权家的方向,黑漆漆一片,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仅仅有一点点的微光,李学武知道,即使强烈如太阳光也照不见那扇窗子里的黑暗。
“问许宁了吗?刘福生一直在轧钢厂嘛?”
韩雅婷点头道:“刚问过了,他一直在”
李学武转头看向韩雅婷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明,看来这窝耗子还挺多,没关系,文件在这里,那些人一定回来接文件的”
韩雅婷点了点头,却又焦急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李学武沉思片刻,对韩雅婷说道:“给昆明湖发报,尸体暂时由沈放保管,但是不要放弃原来的打捞,我现在越来越肯定,韩工程师应该就在那个麻袋里了”
“那天说是去学院吃饭,许宁说厂办的人和扈正权都是一个口径,韩工程师喝多了,说是去上厕所,再没回去,他们还以为是尿遁躲酒呢,扈正权后来出去找也没找到,就由学校的人送回家了”
“现在能确定了,学校离昆明湖那么近,扈正权不可能驮着那么大的麻袋从城东赶过来,一定是到了学校这边儿接上的,看来他们在学校里也是有人存在啊”
韩雅婷见李学武分析到这儿,眼睛亮了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没有错,错的反而是学校了。
“那,那怎么办?”
李学武摆了摆手道:“先去通知沈放,那边儿的人还没暴露出来,等咱们抓了这边,那边儿自然而然就知道是谁了,再说了,还有东风在呢,这些人东风也会处理的,好东西要分享,都自己吃了,会被撑到的”
李学武这边刚说完话,就听窗边监视的队员报告道:“科长,有情况,目标好像在发信号”
李学武接过望远镜往扈正权家的方向看去,其实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得清了,就见三楼侧面窗子有手电筒在闪光,长短不一,一看就是在传递信号。
“总算是动了,科长,咱们行动嘛?”
李学武拿着望远镜,口中回道:“不急,让我看看他们玩的什么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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