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窦师傅,傻柱为了求好的,逮着啥要啥,李学武的地板砖、土暖气、泡澡池子、卫生间、厨房等等,能想到的都来上。
现在好了,还是跟院里的首富一大爷再次借的钱才算把窟窿堵上。
一大爷也是愿意借,这院里就属傻柱的心眼好,跟他来的上。这院里众人都知道他啥心思,估计这傻柱自己也是知道的。
再加上一大爷和一大妈相中迪丽雅有段时间了,看这姑娘确实是个本分的,性格爽朗,这才松了口气。
傻柱现在跟李学武说着从西院直接搬的家具,锅碗瓢盆他是厨子,根本不差这个。
再有就是家里的家伙事儿,算上他妹妹那屋,准备的甚是妥当。
念叨完自己的,傻柱又对着李学武反问道:“你呢?你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还行吧”
李学武笑了笑,介绍道:“海运仓那边有她收拾着,我妈他们上上周还去了一趟,不差啥了”。
“羡慕你啊”
傻柱端着酒杯跟李学武碰了一个,感慨地说道:“我李叔他们帮你张罗着,你等着进洞房就成了,我这姥姥不疼·····.”
“哎~~~”
李学武拍了拍傻柱的胳膊道:“别瞎念叨,再把你家我老婶儿招回来,再送一趟可麻烦”。
“嘿嘿嘿~”
老彪子也是想起了上次上坟的趣事了,坐在对面嗤嗤地坏笑着。
傻柱本来借酒浇愁感慨一下他的身世,这是一件很煽情的事,也想着能让李学武等人心疼他一下。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几个兔崽子根本就不是长心了的样啊,还在拿上次坟头呲尿开玩笑呢。
当时这件事涉及到了他妹妹雨水,也是怕他妹妹吓着,所以一直都没有人说。今天傻柱算是气坏了,对着姥爷和二爷指着老彪子和李学武便开讲了。
“你们说这两个损小子有多损,我特么就没见过这么损的”
傻柱愤愤地说道:“我特么刚烧完纸,刚磕完头,一转身的工夫,这损小子也不管哪是哪儿啊,跟特么别人坟头上尿上了!”
“哈哈哈!”
当事人老彪子和李学武听傻柱提起这个已经是拍巴掌乐了。
想想当时几人干的混蛋事也是可乐,说不定推车的那个鬼现在还特么蹲坟头骂大街呢。
炕上妇女那桌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都在听着傻柱对着李学武两人的控诉。
当听着吉普车打不着开不动的时候还捏了把汗,等再听到傻柱说李学武这损小子开完枪后那车不用踩油门跑的飞快时,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尤其是对混不吝的李学武和老彪子,众人都觉得这俩人要是凑一块儿怕是能成立个鬼见愁组合了。
酒宴一直喝到了晚上九点多,闻三儿带着老婆孩子先撤的,剩下的众人则是一起收拾了残局。
男人们也没了喝水的劲头,该喂马的喂马,该洗漱的各自洗漱。
李学武跟着李学才去东院转了一圈,许是母亲帮着收拾的,屋里很立整。
该有的家具都是姥爷给打的,不知道李学才毕业后是去哪儿工作,单位会不会给分房子。
不过这处房子也是极为妥当的,就算是在这边结婚过日子两人都方便。
出门骑车子十了分钟就到姬毓秀的单位了,如果李学才分去中医院,那跟父亲走路上班都合适了。
“让毓秀来看过了嘛?”
李学武站在屋里看了看窗帘的颜色,这怕不是女主人才能做决定的吧?李学才今晚也跟着蹭了几杯酒,现在脸有点儿上色,不过思维清晰的很。“来过了,只要休息了就来收拾”
显然是知道二哥问的啥意思,李学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些东西都是她置办的,有时候她也来这边住”
“你可小心着点儿~”
李学武听见弟弟这么说,给弟弟提了醒,道:“近蜜是近蜜的,可别闹出人命来,耽误你的前程不说,她哥敢跟你拼命”。
“二哥你说啥呢~”
李学才得脸跟红布似的,也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臊的。
“她在这边休息的时候我都是回家去住的,连去倒座房住爸妈都不让”。“嗯,爸妈是为了你好”
李学武笑着调侃了一句,见屋里妥当也就放心了,虽然家用电器啥的都不全。不过这就不是他这当哥哥需要操心的了,有爹妈且不说,亲哥兄弟也别太越界了,倒伤了感情。
摆手没让老三送,自己出了屋,本以为会遇见于丽的,没想到都走到院里了,也没见着于丽从倒座房那边回来。
不过在门房门口倒是跟何雨水碰到一起了。“收拾完了?”
“差不多了,她们洗手呢”
何雨水打量了李学武一眼,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当初她癔症的时候她哥跟李学武几个去帮她上坟闹出了这么多笑话出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坏小子,坏的让人笑的那种。
成熟却又活泼,严肃却又风趣,做事有股子坏劲儿,但本质上却又是个善良的人
都是一个大院住着,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李学武有这么复杂的一面呢。
李学武见雨水盯着自己看,以为她诧异自己从东院出来呢,指了指身后解释道:“去老三家转了一圈”。
解释完才觉得这么解释完全没必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雨水也发现了李学武的尴尬窘境,抿着嘴微微一笑。
看着李学武的脸,雨水说道:“谢谢你了啊”。高”
李学武轻笑道:“只要你家我老婶儿不怪罪就好”。两人相视一笑,错着身子便分开了。
门房值班的小子们已经发现了门口的两人,都扒了眼往这边看呢。李学武现在可注意这种影响,他现在不算是单身了。
进了前院儿见着家里已经熄灯,李学武也没再进屋打扰,晚上那会跟他爹说了几句,眼瞅着李顺对他有意见,也是没敢着边儿。
等到了后院儿,却是见着灯已经打着了,于丽正跟屋里帮他收拾行李呢。看了看没拉上的窗帘,知道于丽这是在避嫌了。
等进了玄关,李学武也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不着急,明天再收拾呗~”
于丽回头见是他,将从包里掏出来的脏衣服抱着扔在了沙发上,嘴里催促道:赶紧换衣服洗澡,身上都臭了”
李学武不信邪地低头闻了闻,除了酒味、汗味哪有臭味。不过这衣服又不是他洗,人家负责人要求了,他就得照办。去里屋换了背心短裤,拿着脏衣服回了客厅。
于丽接了衣服便让他洗澡,自己则是从卫生间端了大盆水坐在客厅里洗起了衣服。
李学武摸了摸水温,显然是刚放完的,还热着,光了身子便泡了进去。
其实在今早下火车的时候就应该在招待所洗个澡的,不过时间赶不上不说,还怕别人说闲话。
这男人一结婚可真是给自己带上了紧箍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处处得注意影响。
听着卫生间门外于丽喀嚓喀嚓在搓衣板上洗衣服,李学武也是感慨。少年慕艾,他喜欢过年轻的,漂亮的,也追过,浪漫过。
等经历过风雨成长为一个大小伙子后,他还是喜欢年轻漂亮的,不过条件不允许了。
正经处对象的年龄,再瞎胡闹就得担责任了,所以······那结了婚以后呢?
李学武自问他还是喜欢年轻漂亮的,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执着和专一?“包里有给你带的东西,找到了吗?”
李学武在钢城买了不少好玩意儿,关系好的都带着了,有的在包里,有的则是收起来了。
于丽坐在小板凳上,从玄关的窗子里还能看见对面二大爷家亮着的灯。晚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拂动着窗帘,也拂动着她额头的秀发。
用小手指将头发捋在耳后,想到李学武给自己带回来的一整套的发卡便有些耳朵红。
“看到了,乱花钱”
虽然嘴上嗔了一句,不过于丽的语气中李学武还是能听到开心的意味。
等他穿好了衣服走出来,于丽已经把衣服晾在了院里,敞开的窗子门吹进来的凉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种舒爽劲儿是很足的,人都精神了不少。
走到茶柜边上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见着于丽进屋,便笑着说道:“从我衣服兜里洗出钱来了咋地,乐成这样”。
“去你的~”
于丽嗔了一嘴,端着屋里的大盆将水倒进了卫生间,又拿着墩布出来收拾着。其实她笑是因为李学武的衣服是脏的,也是没洗澡回来的。
这说明李学武没搭理秦淮茹呗,再加上李学武惦记着她,哪里能不笑。
不过这会儿还是盯着李学武问道:“都这个时间了,还喝茶,能睡得着嘛?”“没事儿,这茶叶不影响睡眠”
李学武端着茶杯坐在了沙发上,对着墩地的于丽问道:“这几天家里有电话吗?“没有”
于丽站在屋里回道:“就你打了一通,不过有人捎口信,说是你的衣服做好了“哦?知道了”
李学武喝了一口热茶,泡澡出的热汗这会儿又开始往外冒凉风了。于丽看了看李学武的脸色,问道:“是不是于喆他们要回来了?”李学武抬起头笑了一下,问道:“他给你说了?”
“没,是我爸”
于丽知道李学武是故意安排她弟弟进厂的,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又因为自己跟李学武的关系,感激的话也是说不出来的。
“我爸去看他了,回来的时候到我这了”“品”
李学武点头道:“是有这回事儿,周五吧,周五就回厂里执勤了”。
于丽手里攥着墩布杆,有些脸红地解释道:“我爸知道我盖房子了,还去看了,可能······可能他知道那啥了”。
“呵呵,知道就知道呗”
李学武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知道了他还能说出去咋地”。“不会不会的”
于丽紧张地解释道:“我跟他说了,是因为在西院上班的原因,跟你借钱盖的房子,于喆也是找了关系才安排的”。
李学武浑不在意地点点头,承认了于丽的解释是有用的。至于她的解释她爸信不信,他就管不着了,反正他不承认。
于丽好像在李学武领证后就变的敏感了起来,尤其是在她家人的情况上,更是在乎李学武的态度。
李学武没啥态度,更没有啥要求,端着茶杯喝着茶,倒是让于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那······让于喆就跟山上上班吧”
于丽看着李学武商量道:“他年龄小,太皮,容易惹祸,跟山上圈着正合适”。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于丽一眼,这是防着啥呢,真要是事事都这么紧张兮兮的,没事儿也整出事儿来了。
“于喆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就成了”“啥呀~”
于丽嗔了一句,使劲儿墩了几下地,呼呼地将手里的墩布送回了卫生间。等再出来的时候还想着劝一句,却是见着李学武已经端着茶杯进屋去了。而且还把窗帘拉上了,于丽可不敢再去里屋。
这会儿天热了,前后院的都敞开着窗户,屋里声音大一点儿对面就听见了。窗帘不拉上,在炕上干点儿啥一拔脖瞅的可清楚的。
等于丽从李学武屋里出来的时候,果然在月亮门撞见了溜回来的刘光天。要不说夏天不方便呢,就在这儿呢。
“嫂子啊,还没休息呢”“嗯,洗衣服来着”
于丽应了一声,看了刘光天一眼,问道:“二大爷是不是该回来了?”“早呢~得二十五号呢,下周五吧”
刘光天也是刚跟门房打牌回来,他爹现在不在家,即使在家也管不住他们兄弟了。
所以他现在也是放松的厉害,只要不加班,那每天是必去门房打一呔的。
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街坊邻居,手里有度,再加上李学武跟院里住着,不敢玩太大的。
可这天天耍钱玩牌,输赢也是不小的,只不过现在没人管他们说他们罢了。
刘光天见于丽提起自己爹也是觉得有些没脸,他爹在厂里干的那事儿让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去玩牌也算是一种自我麻痹了。
他本来还想着调去保卫处的呢,现在可不敢想了,他是罪人之子了。看了李学武那屋一眼,跟于丽笑了笑便往自己家去了。
于丽也是没理会他的这个笑,提醒道:“今晚上可没见着你给二大爷送饭去啊“窝草!”
刘光天趿拉着布鞋的脚就是一个趔趄,听见于丽提醒这才想起了,他还没有给在保卫处羁押的亲爹送饭去呢。
这个时候羁押是不管伙食的,要么家属送,要么让保卫给打。
你想啊,食堂的饭菜就够清汤寡水的了,再劳那些没好脸色的保卫们一经手,他们还能吃的下去?
怕不是回往里面掺点儿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比如鸭脖啥的~~~
于丽才没等刘光天反应呢,说完那句话就往前院去了,听见身后刘光天的反应也是抿着嘴坏笑了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李学武是不稀得看的。
所以李学武是睡到棒梗敲着破盆叫那些小鸡出来吃食才醒的。
李学武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走过来的棒梗问道:“还在捞河虾喂呢?”“嗯,吃的可香了”
棒梗手里拎着一根棒子,显然刚才就是用这个敲的鸡食盆子。“我小姨的小鸡也吃虾呢”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奇怪呢······“是嘛!”
李学武挑着眉毛瘪着笑,惊讶道:“你小姨也有小鸡啊?”“当然!”
棒梗疑惑地看了看武叔,心里想着武叔出差的时候小姨的小鸡不是已经有了嘛。不过想着武叔日理万机的,那有可能是忘了的。
所以这会儿棒梗很是认真地提醒道:“有的,不过没有咱们的小鸡大”。“噗嗤~”
李学武看着大脸猫认真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笑什么呀!”
棒梗被李学武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怕李学武不信,指着前院儿对着李学武问道:“你想不想看我小姨的小鸡?走,我带你去看”。
“棒梗!”
正跟中院水龙头边上打水的秦淮茹早就听见了后院儿子跟李学武的对话。这会儿见着儿子又被那坏蛋带沟里去了,走到月亮门那叫了一声。
等棒梗茫然地转头看过来的时候,秦淮茹紧走几步到了李学武家门口,揉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道:“喂完了吧?回家吃饭,还得上学呢”。
棒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看自己妈,又看了看一直笑着的武叔,有点毛楞了。
秦淮茹看着儿子往月亮门走,这才瞪着李学武嗔道:“还说跟你学好呢,瞅瞅你都咋带我儿子的”。
“怨我啊!”
李学武也是笑着说道:“我们这儿说的挺纯洁的,怎么到你这儿我就是坏蛋了呢“去你的吧!”
秦淮茹嗔着就想捏李学武两下子,这坏蛋太气人了。
不过这是在院里,她可不敢跟李学武打闹,只好故作凶狠地说道:“你就是坏蛋李学武站在家门口,看着秦淮茹气呼呼地出了院门,好笑地搓了搓脸。
等回头想进屋的时候却是瞧见聋老太太在屋门口坐着看热闹呢。“呵呵,身体挺好的啊?”
李学武也是有日子没见着这老太太了,即便是天气好她出来的也少了。他爸给看过几次,是腿脚不好了,拄着拐棍走都费劲呢。
聋老太太见李学武打招呼,也是用手里的拐棍指了指李学武,笑着道:“坏小子“哈哈哈~”
谁特么说这老太太聋的,看热闹的时候耳朵灵着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