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几句是不是也就留下了?
李学武后悔的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下次坐长途火车说啥都得带个女人上车不可!
太无聊了,都特么开始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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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长的路途也有到达终点的一刻,再枯燥乏味的旅途遇见故乡的时候也会变的美好。
火车是凌晨到达的京城,李学武本想叫小车班的车回家的。
可一看时间,这个点儿叫勤务司机不大合适,虽然对方肯定得送,但备不住让人家心里滴咕着。
自己的司机又没上班呢,这个点儿让人家等更不合适。
索性,李学武拎着行李去了招待所,打算在这边睡一觉,起来吃个早饭直接上班了。
一同下车的通勤人员则跟李学武不同,他们都是直接回家。
晚上因为有月亮,人也多,都是往城里去的,也不怕黑。
再一个,住招待所不花钱啊,反正好几天不上班,还不如直接回家算球。
李学武拎着行李下了站台就跟大部队分了路,沿着车间中间的小路到了招待所。
厂区就这样好,夜晚全时供电,路灯很亮,时不时的还有厂保卫处训练的路过。
等进了招待所大厅,值班的服务员正冲嘴儿,迷迷湖湖的见是李学武进来还吓了一跳。
等听了李学武说要钥匙上楼休息,服务员赶紧去了值班室找带班干部。
三楼李学武房间的钥匙只有两个人有,其他领导的也是一样,钥匙板上根本看不见那些房间的钥匙。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的?”
值班的是张松英,也是睡的迷湖的,出门一看还真是李学武站在大厅里。
“晚饭吃了吗?要不要我去厨房……”
“算了,明早再吃吧”
李学武摆了摆手,没想着麻烦厨房值班的厨子,指了指楼上道:“在这儿睡一晚,不回去了,明早直接上班了”。
张松英点点头,先一步往楼上走去。
李学武瞧了瞧眼巴前晃动的…唉~…叹了一口气,拎着行李跟了上去。
值班服务员看着李学武满脸疲惫上楼的样子也是感慨,这服务员不好干,干部也不好干啊,瞧给李副处长累的。
凌晨下了火车不忍心打扰值班司机,只能来招待所对付一宿,明天还得起来上班。
轧钢厂正是因为有了这样能干的干部才能月月进步,年年登高啊~
再看张副所长,同样是不辞辛苦,跟她们一起值夜班。
李副处长来住宿,还亲自陪同送上楼,就像以前一样,让李副处长体会到浃的|温暖。
值班服务员看着两位青年干部都以身作则,自己也是深受教育,想着自己也要成为张副所长这样“能干”的人!
三楼,走廊尽头的客房。
李学武将行李放在了桌子上,摆摆手拒绝了张松英问他要不要洗澡,好去开热水阀的建议。
“甭折腾了,大晚上的都不容易,明早一起洗吧”。
李学武的意思是,现在不洗了,等到了明天早上热水阀开了,洗澡和洗脸放在一起洗了。
而张松英则想的是,明天早上要她一起洗……
李学武也没在意正去开窗子的张松英还在屋里,便已经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等张松英回头的时候,正瞧见李学武坐在床上扯裤脚往下扽裤子。
“我来吧”
张松英几步走到床尾接了李学武手里的裤脚,等脱下来后又将裤子仔细叠了。
还没等李学武往后挪着趟下呢,张松英先跪下了。
“靠~~~”
李学武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但没想到这娘们儿这么狠,真咬他。
招待所的服务标准是依照这个时候京城饭店的基础培训的,又得到了李学武的指点和意见。
不仅仅在硬件上提升了服务品质,更是在软件上,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上做了真功夫。
比如热水,一般的招待所只有早上和晚上各有一个小时,有的根本就没有,直接上暖瓶,自己兑热水去。
而轧钢厂的招待所则是过了凌晨才会关闭热水阀,早上又早早地打开。
主要是应对夏天节约热水,也怕有故意不关水龙头的浪费热水。
再比如床铺,一般的招待所都是铁的,甚至有的地方就是土炕的。
而招待所经过改造后清一色的纯木质打造,怎么晃都不出声的那种。
再比如高级客房的地毯、挂画、浴室、卫生间、等等,都彰显着轧钢厂的服务品质。
再看服务员,清一水的浅灰色职业装,上身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外面是灰色马甲,下面的裤子都是修身的。
因为招待所的服务得到了领导的好评,这边的服务员穿的都是小皮鞋。
当初选人的时候许宁就抓住了李学武的要求重点,全是大高个,全是年轻漂亮的。
好家伙,全厂都知道,就属招待所的美女多。
虽然有人质疑过许宁这么做的目的,但招待所嘛,全轧钢厂面向外界的接待窗口嘛,形象和气质就代表了轧钢厂的整体形象嘛。
秦淮茹的形象还都只是一般,只是长的好。
张松英的气质和形象却是在这些年轻服务员里也算是出挑的。
要说有家庭有事业的,不知怎么就迷上了李学武。
或许是不能生孩子的先天缺陷,或许是长时间的家庭冷暴力,亦或者是对生活的另一种追求。
李学武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她,想问问她想不想要啥,这娘们儿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码的,这是遇见盘丝洞的妖怪了,只想吃唐僧肉。
说是说的,张松英并没有等到热水阀开了,跟着李学武一起洗。
那会儿值班服务员看着呢,她也不好在李学武这边过夜。
倒是早晨,张松英过来叫他起的床。
这边的衣服多是春秋穿的,比较厚,不适合夏天,所以张松英还是伺候着李学武穿了行李里带着的。
“早饭我给你端上来吧,这些天厂里来参观的人比较多,闹哄哄的”
“哪有那么娇气~”
李学武将手枪收进了手包里,示意了一下行李道:“这个先放这儿,回头儿下班我让沙器之过来拿”。
“我帮你洗了吧,一白天准都干了”
张松英上的是夜班,今天白天跟秦淮茹交了班就休息了。
李学武却是摆了摆手,道:“快别了,累了一天半宿的了,我带回去洗就得了,你下了班也早点回去休息”。
不让张松英洗是因为他出差是不可能自己洗衣服的,虽然才同居了几天,但顾宁对他的懒惰是了解了个一清二楚的。
带回家的衣服是脏的才正常,如果是干净的才会坏事儿。
没有人比李学武更在乎这种细节,细节深处是魔鬼。
下了楼,确实如张松英所说,食堂的大厅人还真多。
这个时候很少有人睡懒觉,谁不是睁开眼睛便有一家子的嘴在等着喂。
所以这早上的食堂也热闹,李学武倒是没跟张松英客气,由着她去食堂给端了米粥和馒头。
“今天只有小咸菜啊,我给你又要了一个蒜茄子”
“嘿,你可真会点”
李学武轻笑道:“知道今天我有会是吧”。
“啊?我不知道”
张松英都把蒜茄子端上来了,李学武这才说的风凉话。
“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吧,你稍等”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反话”
李学武指了指张松英手里的蒜茄子示意放桌上,嘴里还解释道:“你不知道,这开会前吃蒜,发言的威力能增加一倍的效果”。
“噗嗤~”
张松英放下茄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低声嗔道:“你咋这么坏啊~”
“幼~昨晚搁这儿歇的啊!”
正说着呢,秦淮茹打门外进来了,搁窗外停车子的时候就瞧见餐厅里的李学武了。
这会儿进来见着张松英正在桌子边上笑了,不由的打量了两人几眼。
张松英见秦淮茹来坏自己好事,不由得瞪了回去。
李学武还没解释呢,秦淮茹便败下阵来,撇了撇嘴道:“我都多余来”。
“多余不多余你自己不知道嘛~”
张松英捶了秦淮茹一下,笑着交班去了,秦淮茹则是坐在了李学武的对面。
“又辛苦了呗~”
“啥?”
李学武喝了一口粥,抬眼看了看秦淮茹,说道:“出差哪有不辛苦的,主要是桉子,费脑子”。
“我看是费腰子吧!”
秦淮茹撇了撇嘴,说道:“还跟我装,我从小是跟村里长大的,种过地的,你还跟我装”。
“这特么跟种地又有啥关系啊!”
李学武越来越不懂这些娘们嘴里的话茬儿了。
咋地?都是社会人啊,都唠社会嗑儿。
“种地嘛~”
秦淮茹瞅了李学武一眼,低声道:“这地里的庄稼浇没浇水,上没上肥我还能不知道?”
说着话看了一眼大厅方向正在交班的张松英道:“这庄稼旱了多少天了,一宿就水灵灵的了,不是浇水了,难道下雨了啊!”
“你可真行!”
李学武放下了粥碗,咧嘴道:“棒梗的语文是跟你学的吧,这形容和比喻让你用的这个……咦~”
“怯,浇地就浇地了呗,这还装假”
秦淮茹捏了李学武盘子的馒头咬着吃了起来,还从快子笼里拿了快子夹了小咸菜。
“我浇啥地了,一下火车我就过来睡觉了,睡醒了我就来吃饭了,哪有时间浇地啊”
李学武吃饱了,将手里的快子放了,打着岔地问道:“留学生来参观了?”
“是你安排的吧?!”
秦淮茹正咬着馒头,见着李学武问,抬起头问了一句,就连浇地的事儿都没再追着说了。
见李学武的脸上一片无辜,便知道一定是他干的了。
这损小子撒谎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只有做坏事的时候才是正经人。
“你可真缺德,回头儿让人家知道了还不找你的”
“找我啥?”
李学武斜了斜眼睛,撇嘴道:“我特么人在钢城,还能影响到轧钢厂的事儿啊?”
说完站起身说道:“你慢慢吃,我得上班去了,上午还有个学习会呢”。
“哎,你不吃了啊?”
秦淮茹扬了扬手里的馒头,她瞧见李学武就吃了俩,喝了一碗粥。
“你吃吧,被你冤枉饱了”
李学武的声音传来差点把秦淮茹逗的笑出声来。
还冤枉,这坏事要不是李学武干的,她能把桌上的碟子吃了。
不对,不止这一件坏事,刚才浇地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浇地,呵,这特么比喻真恰当!”
李学武走出招待所的时候还滴咕呢,农村浇地可不都是夜晚干嘛,有的时候浇错了还把别人家的地给浇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把别人家的地给浇了,李学武就有些亏的慌。
算了,谁让他是进步青年呢,就当为人民服务了吧。
被服务了的张松英交了班,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只见秦淮茹在那吃呢。
“哎?他呢?”
张松英又端了一份早饭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冲着秦淮茹问道:“他这么快就吃完了?”
“你是真魔怔了”
秦淮茹翻了翻白眼,冲着在对面坐下来的张松英低声说道:“一见着他你的聪明劲儿就没了,跟二傻子似的”。
“你才二傻子呢~”
张松英没见着李学武,这会儿智商却是快速提升了。
“就你聪明,聪明咋落在他手里了?”
“你还真当他是块儿香饽饽啊?!”
秦淮茹歪了歪嘴,瞥了对面的张松英一眼,道:“他都坏的要冒油儿了,就没见过他这么坏的!”
说着话往前凑了凑脑袋,低声道:“人事处和服务处组织留学生参观的事儿听说了嘛,准是他干的!”
“啊?!不能吧?!”
“跑了他了!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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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是你!说!你肚子里是不是全是坏水?”
“我肚子里全是粑粑~”
李学武冲着跟他挤眉弄眼的徐斯年翻了翻白眼,道:“我特么知道啥呀就是我啊”。
“装,你就跟我装吧你!”
徐斯年瞅了瞅坐在会议室对面儿眼睛直个勾的王敬章,转头对着李学武说道:“我就是说你不能饶了他,敢情跟这儿等着他呢!”
“不懂你说啥”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满脸的无辜,翻开笔记本准备学习了。
“你可真损啊,那小子这一下可就被你治老实了”
徐斯年才不信李学武的鬼话呢,这会儿也不听李学武的辩解,低声问道:“哎,跟我说说,怎么想到这招的”。
前天,也就是周二。
人事处和服务处为了提升轧钢厂的开放程度,鼓励轧钢厂工人跟留学生交流学习,以热情饱满的热情为家园正在被丑国摧毁打击的安南留学生送去独有的支持。
其实这种做法在学校之间更流行,具体到工厂,尤其是轧钢厂这样的重点企业,还是很少有这种涉及外事的活动。
景玉农以前有过这种活动经验,手底下服务处又张罗着提升服务品质,一想到近期的挫折,她便想着动一动,缓和一下工人们紧张的情绪。
可哪知参观的那天,人事处和服务处都把人请来了,进了厂里一看。
好么,但凡有点涉密的地方都有人站岗,且有明显的标志,标注了此地涉密。
走了好几处,就连锅炉房的门上都有涉密标准,这特么煤也是秘密来的嘛?!
带队的王敬章找到保卫处值班室的时候,正想理论理论。
同时他也在等着景副厂长电话,外事参观,这么大的事保卫处都敢使绊子,非闹大了不可。
他也想了,得罪也得罪了,就想趁着李学武不在,好顺着屁股捅保卫处一刀。
哪成想刀子没捅成,倒是把保密部和调查部给捅出来了。
余大儒带队,姬卫东的副手配合,联合了两个部门,轧钢厂保卫处保卫科韩雅婷带人配合,正在对轧钢厂全厂范围内的单位进行保密检查。
在检查期间,所有涉及到了保密的单位都要在正常工作的情况下,配合调查人员的检查工作。
王敬章变理论为商量,言说都是学校里的留学生,就参观参观。
他是处长,余大儒是科长,但余大儒不屌他。
余大儒这德行的,都不屌王敬章,眼睛长脑门上的调查部更不屌他了。
即便是景玉农打电话来询问也没用,特殊任务,临时检查。
要问为啥前几天明明都知道外事部要带着人来,不提起告知或者协商。
保密部和调查部都只是一个回答,那就是保密需要,无可奉告。
倒是保卫科的韩雅婷回复的态度好一些,但内容却也是配合调查,前期虽然知道了有这样的检查,但是不能说。
保密调查,谁泄露谁犯法。
且就韩雅婷出具的一份李学武签署的保密调查方案制定日期比外事参观还早。
这就意味着,公开的外事参观撞上了保密的调查检查。
依照保密顺序,保卫科没义务,也没权利跟人事处和服务处协商沟通。
爱知道不知道,你参观你的,我封门我的。
为期一整天的外事参观活动还没到一上午就结束了。
八十多个安南留学生以热情饱满的态度参观了一场保密检查活动,给这些留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然了,给组织单位外事部的干部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感谢王敬章“热情”招待的同时,也表达了再也不想来了。
人事处和服务处被打脸都是小事,无非就是脸红一阵。
关键是景玉农在以前关系那边的打脸,不仅仅暴露了她在轧钢厂身处的境况,更让她在轧钢厂内部失去了威信。
要说保密检查,明眼人都知道是在针对谁。
因为这场检查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保了密,检查却只是做了做样子。
倒像是一场荒诞的演习,当外事部带领的留学生走了,保密检查也结束了。
你说巧不巧,嘿,就是这么巧。
但自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敢说保卫处的李学武是故意在找茬。
即便是景玉农,也只是打电话问了问,再多说一句都没敢。
为什么?
因为轧钢厂有前科,保卫处组织这样的活动,就是再突然,就是再强硬,就是再耽误参观,也没有人敢阻止。
因为他们都怕,怕李学武真给你查出来几个“扈正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