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喝酒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喝自己喜欢的才是正道。”

龙渊走到了茶桌旁，坐下之前顺便从旁边的虚空里抽出了一个黑色的软垫，这才盘膝坐了下来。

“这次战争你到底做了多少布置？能全部告诉我吗？”

陈卜又从虚空之中拿出了几盘茶点放在了茶桌之上，这些茶点都是他自己学了之后做出来的，还没有尝过，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龙渊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块茶点尝了尝，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份茶点，但又不舍得放下来。

“味道做的不错，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陈卜也拿起了一块茶点尝了尝，味道做的确实算不上差，但也不是预想中的那种味道。

“我发现你对我真的是越来越不尊重了，之前好歹还有点尊称，现在连尊称都没有了。”

“……，所以呢？”

“所以我也不能把你怎么办呗，毕竟我也不是纠结于这种小事的人，如果真的纠结于这种小事的话，那你估计早就死了。”

龙渊给自己的茶杯里又倒了一杯茶，刚刚的茶被他直接一饮而尽了，一点都没有品茶的意思。

“所以你是不想告诉我你这次在战争里的布置了？”

“当然了，告诉你了可就没意思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观众，而你是取悦我的演员，如果你提前知道了剧本的话，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会很无聊。”

龙渊又从茶桌上拿起了一块茶点，这次他的表情自然了很多，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这些茶点的味道，开始有些享受了起来。

“……，哪怕为此会死很多的人？”

“陈卜，你要搞清楚那些人是因为什么死的。那些人真的是因为我才死的吗？还是因为这个世界才死的？又或者，他们的死亡是必然的。”

“……”

“你应该很清楚这是无法阻止的必然事件，我之前已经和你讨论过了，我决定放开这个世界，让他自由的发展下去，让每一个人都拥有在这个世界上自由活下去的权利。所以接下来无论会死多少的人，无论会有多少的人因为这件事而死去，我都不在乎。”

“……，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我这里有烤鸭，你要尝尝吗？”

龙渊说着就从旁边的空气里拿出了一只用油纸包好了的烤鸭，陈卜也不客气，接过来打开后就放在了桌子上。油纸打开以后烤鸭的香气瞬间散发开，陈卜拿起一只鸭腿尝了尝，味道很不错，是他喜欢的味道。

“你还真是不客气，一上手就把鸭腿给拿走了。”

龙渊也拿起一只鸭腿吃了起来，他吃的很慢，似乎是在享受着这股味道一样，咀嚼很多次才把嘴里的鸭肉给咽下。

“那么我们来回答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每次来见我都要静止时间？是害怕被人发现吗？”

龙渊把鸭腿骨从自己的嘴里给抽了出来，那鸭腿骨上连一丝的肉丝都没有，吃的非常干净。

“不是因为我害怕被人发现，恰恰相反，我是害怕别人发现我。”

陈卜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有些没想明白，有些疑惑的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陈卜，你觉得到了我现在这个程度，是人能看见的吗？”

陈卜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如果除了我之外的人看见了你的话，你会对他们产生不好的影响。”

“差不多吧，也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最多就是死无全尸罢了。”

“……，看来在幽默感这一块，我们两个都差不多。”

陈卜说话的同时从旁边的空气里拿出了一包辣椒面和一根大葱，他觉得光有甜面酱还不行，味道有些淡。

龙渊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根大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甜面酱分成了两份，似乎很讨厌葱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几乎什么问题都不肯回答，那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想让我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龙渊忽然停下了手中夹着烤鸭的筷子，他脸上的表情此刻变得有些玩味，很感兴趣的看着面前陈卜问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陈卜并没有着急说话，反而是先把一卷黑色的卷轴拿了出来，放到了茶桌上。

这卷黑色的卷轴不是其他东西，正是陈卜此次从〖锻灵池〗领地里拿到的〖天阶卷〗。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炎然主动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的话，陈卜恐怕还真想不起有这么个东西。毕竟龙渊都已经把这个东西忘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是才继承他记忆不久的陈卜呢。

“〖天阶卷〗是一件很强大的〖秘物〗，只要能支付足够多的代价，就可以随意提升一阶的实力，每次提升的时效为半个小时，仅限七阶以下。可以说除了代价之外，这件〖秘物〗没有任何的缺陷，我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你要把这个东西丢在这里，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支付的代价。”

陈卜把〖天阶卷〗缓缓的展开，漆黑卷轴上的金色纹路此时此刻依然在不断的变化。他两人都能看懂那些纹路代表着什么，都知道问题的答案。

龙渊就像是一个看着优秀学生的老师一样，有些高兴的询问道: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天阶卷〗丢在这里？”

“因为你已经支付不起它的代价了，当时和你抱着那种残破不堪的心灵怎么可能再次使用这件〖秘物〗？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你把它丢在了这里。”

“不错，这就是我把〖天阶卷〗丢在这里的原因，所以，你要不要这件〖秘物〗？”

龙渊并没有因为问题的答案而产生丝毫的动摇，他的愉悦还在继续，他期待陈卜说出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