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帮林城人把我们的拉煤车拦了,说我们车超载,压坏了他们的路,要我们赔钱。”
“扯淡,之前拉煤的老板,每车拉五十吨,还不是照样跑,我们才拉三十吨,超个屁的载。”
“他们故意找茬的嘛,我听附近的村民说了,他们就是之前拉煤的那批人。”
祁同伟心想,这帮货车司机丢了生意,心里不舒服,所以想搞破坏,不过这也正常,人家的地面上,多少应该给一点。
便问道:“他们说要多少?”
“每车一百。”
“啥?”祁同伟大吃一惊,“每车一百?”
按照他的想法,每台车给个十块钱应该差不多了,就当是交过路费。
但每车一百,也太过分了,相当于把运输成本提高到了十八块多一吨,这是无法接受的,再说了,凭啥要接受他们的敲诈。
“村长,别理他们,一分钱都不要给,路是国家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私自收费。”
祁同伟压根没把这帮货车司机放在眼里,结果没过几天,李红兵的电话又打来了,而且这次的语气更为焦急。
“同伟,出事了,我们的拉煤车被人砸了一辆,开车的祁卫兵还挨了打。”
“啥?不可能吧,那帮林城的司机敢打人砸车?”
“这回不是那帮司机了,换了一帮本地的流氓地痞,而且还放了话,如果不给钱,每天砸一台车。”
“岂有此理。”祁同伟气的拍了桌子,“严打刚结束还不到两年,又冒出一批无法无天的东西,真是不知死活。村长,你先打电话报警,我就不信没人管的了他们。”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运煤车又被砸了,这次砸了不是一台,而是三台,玻璃全部敲碎,油箱用锥子扎破,开车的司机也被揍得满脸是血。
那帮地痞流氓临走前,领头的南哥还放了狠话:
竟然敢报警,告诉你们,这里不是金山,是林城,没有我们搞不定的事,以后每车两百,要是不给的话,别想把一斤石煤拉进林城。
祁同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帮人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而是黑势力团伙,大概率还有地方官员做保护伞,否则不敢这么猖狂。
如果不想办法摆平他们,以后就别想再送石煤了。
他去找了项党育,让项党育联系林城市静海县的公安。
结果对方回复,他们那边治安好的很,没有什么叫南哥的流氓团伙,至于砸车的,只是几个小混混罢了,目前已经跑掉了,正在抓。
这个结果不算太令人意外,项党育毕竟只是个刚上任不久的县公安局局长,只在岩台市有些面子,并没有能力把手伸到林城那边,那边的同行也不会和他说实话。
祁同伟发现,自己认识的官员全是本地的,包括高义王大陆他们,根基也都在岩台,都很难影响到林城那边的领导。
总不能为了这么一点事,去麻烦刘和光吧,那也太小题大做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找一找林城水泥厂的副厂长舒永安。
此人肯定有一些门路,否则他弟弟也运不了大半年的石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