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工集团的赵永泰,也就是现在的泰叔。
七年前,他带着大量财产,从金山县出逃,在京海市东山再起。
七年后,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过花甲,钱又带不走,能跑到哪去呢?
事实上,早在祁同伟刚到京海的时候,他就有跑路的想法,但祁同伟一直没有对他下手的迹象,又让他以为,自己的整容术,骗过了祁同伟。
后来徐江被捕,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被供出来,也想过跑,可是马上又发现,自己已经被不明人士监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不跑了。
就这样,赵永泰和建工集团的高管全部被羁押。
赵永泰在看守所里,闹着要见祁同伟,祁同伟很好奇他想和自己说什么,便亲自去见了他一面。
“呵呵。”赵永泰的笑声带着些如释重负。
“祁书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没错,我来京海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祁同伟点点头,又道:“你既然有所怀疑,为什么不逃,要等着我来抓你?”
“累了,也厌烦了,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我这辈子,风风光光过,该享的福也都享了,是时候受报应了。”
“想明白了就好,只要活的值,走的时候也不会有遗憾。”
“是,没有遗憾,祁书记,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但我不一定答应。”祁同伟回道。
“能不能放过我的两个干女儿,陈书婷和程程?”
“理由呢?”
“她们本来都不是坏人,甚至还是苦命人。
陈书婷年纪轻轻,就被人拐卖到山上,好不容易被解救,回到老家却发现父母已经病亡,她为了养活孩子,才会被我利用,做了些不合法的勾当,但她也不想的,都是我逼她做的。
程程是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我出钱供她上了大学。她为了报答我,加入永泰路桥,后来自愿跟着我逃到京海,还替我做了几年牢。但实际上,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全是我害了她。
祁书记,我知道你是好人,希望你能帮着说几句话,所有的罪都在我一人,和她们无关。”
祁同伟听完之后,心想,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赵永泰总算悟了,明白什么叫天地良心,什么是因果报应,只可惜为时已晚。
他一时没吭声,赵永泰便以为他不答应,又道:“祁书记,你只要能帮帮她们,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是在和我谈交易吗?”
“就算是吧,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那不用了,我不敢兴趣,也不和你谈交易。”祁同伟站起了身。
“等等,祁书记。”赵永泰苦笑了一下。
“我还是说了吧,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不想再带到棺材里去。”
“那就快说吧,我还有事,听完就走。”
“九六年,你担任金山交通改造工程副总指挥,曾经被诬陷收了二十万,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但你知道,是谁把钱放进你办公室的吗?”
“我还以为什么秘密呢,不就是丁义珍吗?”祁同伟不以为然的道。
“你猜错了,不是丁义珍。”
“哦?”祁同伟有些意外,问道:“那是谁?”
赵永泰招了招手,示意祁同伟靠近一点,然后在他的耳边说了三个字。
“他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