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的复杂局面,有助于你收收身上的坏毛病,更快的稳重、成熟起来。”
祁同伟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李维民的良苦用心。
看来,自己先后给文永山和应明辉下套的事情,李维民已经知道了。
虽然他没有当面责备,但心里并不赞成,所以想借沙州的复杂局面,敲打敲打自己。
果然,赵建华接下来的话,立刻印证了祁同伟的想法。
“同伟,李书记让我警告你,不要找钟小艾的麻烦,你在等待调动的期间,也不要参与应明辉的案子,尽量和钟小艾保持距离。”
祁同伟知道,李维民是怕自己报复钟小艾,引起连锁反应,影响汉东的稳定。
便回道:“大哥,我明白,这段时间我做好交接工作就行,不会碰钟小艾和应明辉的。”
“明白就好。”赵建华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沈有道那个老东西,挨处分了。”
“李书记要开除他的党籍,把副省退休待遇降为副科,并且赶出干休所。”
“这么严重?”
祁同伟心想:李维民温文尔雅,待人如春日暖阳,出手也真够狠的。
沈有道那个人,活的就是一口气,最在乎权位名声和外人的尊敬,一下子把他从副省撸到副科,连党籍都没了,比平头老百姓强不了多少。
这样的结果,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严重什么?”赵建华不以为然的道:“沈有道平时在汉南折腾也就算了,这次居然找了位高层老领导,把李书记一起告了。”
“幸亏你够干净,否则的话,此事会造成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李书记没有按诬陷、诽谤处理,已经是对他网开一面了。”
“就是怕他接受不了,那么要面子的人。”祁同伟道。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谁让他倚老卖老,不知悔改,现在自食其果,也是活该。”赵建华回道。
“对了,大哥,沈有道搬出干休所之后,能住到哪去,他子女家里吗?”
“不清楚,据我所知,他应该没有子女。”
“没有子女?”祁同伟心中一动,又道:“沈有道当年在台上的时候,有没有腐败的嫌疑?”
“沈有道刚告你的时候,我就查过他了,实事求是地讲,在这个问题上,他真的干干净净,一点问题都没有,确实是个清官。”
“大哥,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不能让他在干休所多住一段时间,等我到了沙州上任,再让他搬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建华有些不解。
“我想帮帮他,如果他愿意,可以到沙州定居。”
赵建华在电话那头没有立即表态,等着祁同伟继续说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官至正厅,还能做到不贪不占,说明本质不坏,就是虚荣心太强,被人利用了。
以他的性格,一句老沈都能气出病来,现在被撸了,如果留在省城,或者到梅关养老,抬头都是熟人,太煎熬了。
怕是没有几天好活。
到了沙州之后,没什么人认识他,或许还能够安享晚年。”
“你就不怕他对你怀恨在心,继续搞事?”
“应该不至于,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搞事,也伤不了我,还是给他留条活路吧。”
听了这话,赵建华一阵感慨。
“同伟,你真是胸襟开阔,气度不凡,老哥没看走眼,能认下你这个老弟,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