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祁同伟还没来京州任职呢,加上他后台硬,完全有可能置身事外。
但李达康就不一样了,当时他已经是京州市长,而且还亲手在审批材料上签过字,这个领导责任,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他现在是副省级干部,要想继续往上走,本来难度就非常大,如果再吃一个严重处分,基本意味着进步空间被彻底封死。
对于这种一心只想升官的政治怪物来说,是万万无法接受的……
就在这时,丁义珍赶到了。
李达康见到他后,像见到仇人那样分外眼红,连最起码的风度也顾不上了。
只见他扑上去一把抓住丁义珍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咆哮道:
“丁义珍,你个狗日的,刚才死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到?”
“达……达康市长,我真的是路上堵车。”丁义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道。
“我问你,这栋楼是怎么回事,当时你是光明区长,所有的程序都是你一把抓的,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我现在也不清楚啊,达康市长。”
“不清楚,你再说一遍不清楚,当我不知道是吧,这个施工单位宏涛建筑的老板,早就和你认识了,他是不是偷工减料了?”李达康继续质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刚刚打电话问过他了,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是达标的,这楼之所以坍塌,完全是个意外,很可能和这几天的大雨有关。”
“你放屁。”孙连城突然跳了出来。
当初他只是常务区长,完全没有参与这栋楼的审批和建设过程,不太可能被问责。
今天的事故,对他来说反而是个机会,既能表现一下自己,又能狠狠踩丁义珍一脚,怎会轻易错过?
“丁义珍,光明区谁不知道,宏涛建筑的老板余宏涛,是你的拜把子兄弟,你当然要替他遮遮掩掩。
刚才里面逃出来的工人说了,这栋楼用的模板支架是旧的,牢固度不够,才是导致事故的最大原因,这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有这事?”李达康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丁义珍,你现在就把那个余宏涛叫到这里来,我当面问他。”
丁义珍不敢有异议,乖乖的拿出手机,拨打余宏涛的号码,然后又耸了耸肩。
“对不起达康市长,他手机关机了,现在联系不到他。”
“是吗?”
李达康一脸狐疑的将祁同伟拉到旁边,小声道:
“祁书记,我觉得那个余宏涛很可疑,说不定会逃跑,是否安排公安的同志,立即封锁交通要道,将他抓回来。”
祁同伟刚刚一直在冷眼旁观,基本得出了一个结论。
李达康和丁义珍之间,确实不存在经济上的利益往来,哪怕一点点也没有,他提拔丁义珍,就是纯粹的为了政绩。
当然,剧里的欧阳菁,和丁义珍是否有什么关系,那就不好说了。
“达康市长,我同意你的意见,只不过,现在安排公安设卡,也许有些晚了,余宏涛很可能已经逃出了京州。”
……
经过一天两夜的不间断抢险救援之后,所有被困的十二名工人,都被挖了出来。
遗憾的是,只有两个人幸运的死里逃生。
其余的都已经没了气息,甚至有几个人,被砸的血肉模糊,场面惨不忍睹。
很显然,这是一场重大安全责任事故。
祁同伟的心情十分沉重。
除了替不幸遇难的建筑工人感到难受,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担心,自己可能会被问责。
而李达康则压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对策。
“赶紧的,把他们全部送到市医院抢救,说不定会有生命的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