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殷秋娘打了个哆嗦,“是常悲秋,常太傅。”
卫清楼满意地点头。
瑶姬给出的信息太模糊:一个手上有红色印记的人,还不知道那红色印记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他实在不愿意费那个心思去找人,与其大海捞针,不如拷问殷秋娘来的简单直接。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殷秋娘心理素质会这么差,不过关了几天,他还没有动刑,只言语恐吓几句,她竟然就招了。
常悲秋他也知道,一直与他爹作对的老匹夫,平日里两人在朝堂上便是针锋相对,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也说得过去。
他笑了笑,对侍卫道:“带回去吧,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别让殷夫人在牢里受委屈了。”
殷秋娘心下大惊,蹙眉看向卫清楼:“卫大人不是答应了草民,只要我这样知道的都说出来,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吗?”
卫清楼好笑地看她:“我何曾这样答应过你,更何况你知道的只有这一件事吗? 殷夫人,想求什么得先明白一个道理,心诚则灵。更何况,我不是吩咐他们好生伺候你吗?也没有要你的命,何来不放你生路这一说?”
他说完,挥了挥手,侍卫见状,便连忙将殷秋娘带了下去,不再给他辩驳的机会。
“公子,夫人命小人来请您回去用饭。”等侍卫走后,候在外头的小厮才蹑手蹑脚地进来,对卫清楼道。
“母亲又在等我?不是和他说过,以后我在衙门办公,就不必等吗?”
小厮苦着一张脸,道:“话虽如此,但夫人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她定了主意的事,谁劝也不管用。国公爷说,您若实在公务繁忙,便将卷宗带回府中去,也是一样的。”
若是平日里,卫清楼说不定就真的要将卷宗带回去,但今天他才从殷秋娘口中审出了常悲秋这个人,比起卷宗,他对常悲秋的兴趣显然大很多。
他负手起身,淡淡道:“不必了。”
待他回到家中,方与父母用过膳后,又有小厮找到他,禀告道:“燕府的人来了,说是为公子备了厚礼,现在已经送到门前,负责送礼的小厮说,一定要公子亲自去接。”
……
月亮挂在柳树梢头,草丛里的蛩鸣声响起没多久,绿筝便从前院兴高采烈地跑回了院子里,廖掌柜安排的绣品送到了!
她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说给小姐听。
祝嘉鱼虽然也高兴,但却没有她那么激动,只淡淡道:“将东西取来吧,我清点一下。”
绿筝道是,转头便带着人大包小包地往院子里搬。
祝嘉鱼按照花色图样将绣品成衣分门别类,接着便让绿筝和春山居里的几个丫鬟,将绣品成衣等一应物件给各个院里分开送去,余下的则是宋绛眉的那一份,今天太晚,得等明天再让人送了。
她缓缓吸了口气,绣坊能不能在鹤陵城里安置下来,就看这一仗打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