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地生着闷气,那边祝嘉鱼已经买好了东西,正要掏腰包结账,他看了一眼,走过去,掏出一粒碎银子给摊主:“不用找了。”
祝嘉鱼忍不住“噗嗤”一笑,将手上的红绳拿到他眼前晃了晃。
“伸手。”她说。
卫清楼扬眉,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照做,从衣袖里伸出了一截瘦削的手腕。
仿如青竹一般,又有玉质的肌理。
祝嘉鱼低垂眼眸,将红绳系在他腕骨上,又抬手向他显示出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红绳,用很宽容,又带着点哄他开心的语气道: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把这根红绳露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绳,现在,它成了你身份的象征。”
她苦恼地皱皱眉:“不过你也要习惯,毕竟我这么好,旁人对我有非分之想,是情理之中的事。”
卫清楼几乎被她这句话气得发笑,但低头看见手腕上色泽鲜艳的红绳,他又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捉起祝嘉鱼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旁边,做过对比,确定两根红绳真的一模一样之后,他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但很快,他又让祝嘉鱼在这里等他一会儿,自己则折返回去,将摊位上的红绳全买了下来。
他拎着摊主送的布袋子,心满意足地想,很好,这样就不会有人买到和他们一样的红绳了。
祝嘉鱼抿唇。
好幼稚噢。
但是也有点可爱。
“不过,他怎么也来玉京了?而且看起来……”
祝嘉鱼回想了一下方才王怀誉的穿着,再加上小二恭谨的态度,看起来他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卫清楼这会儿心情正好,自然也不介意她琢磨王怀誉的事,还大方地为她解惑:
“他父亲是王家流落在外的七公子,三月被王家的人找到,于是他们一家便被请回了玉京。再加上王怀誉于读书一道,确实有些天赋,是以在王家中,很受看重,王家家主带着他出席了好几场诗会,如今他在京中,倒是声名鹊起。”
“但不过也就是仗着王家的底蕴罢了,论起来委实不如那等做实事的勋贵子弟。”
这便是在说他自己了。
如果不是顾忌着祝小姐还在,书剑真的很想上前提醒他一下:公子,醒醒,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祝嘉鱼却有些感慨:“果然同人不同命。”
她怎么不是什么大人物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呢。若是这样,她也就不必费心琢磨,要怎么对付容衡了。
卫清楼听出来她的言下之意,轻笑一声:“做不成权贵之家的女儿,但祝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做权贵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