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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祝嘉鱼否认，“你特地来宁府，难道不知道宁大人不在府上？”

卫清楼点了点头：“是吗？那倒是我的疏忽了。我确实不知。”

他微微低下头，俯在祝嘉鱼耳边，轻声道：“亭子里坐着的那位，便是你姑姑？她看我的眼神倒是很满意嘛，想必是认可我这个侄女婿的，你觉得呢？”

见祝嘉鱼不答话，卫清楼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心仪你之事，如今可谓人尽皆知，阿瑜，你若是不肯答应我上门求亲，我可就要成为这全天下的笑柄了。”

是的，他在朝堂上说的话，在祝嘉鱼书中夹了信件，又特地引得祝老爷子去翻看她书房里的藏书，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到底都只是为了她能松口，准他上门提亲。

他原本是想温水煮青蛙，待到水到渠成之时，再议两人的亲事。

但他听说林家那位三公子林致，竟然也有意向祝家提亲，甚至都已经从郊外打了两只大雁！

他虽然赶在林致提亲之前，将林家后院里的大雁烤来吃了，但还是觉得很有危机感。毕竟这没了一个林致，说不准以后还有什么王致谢致，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抢在这些人之前，把他的阿瑜定下。

祝嘉鱼望着他，声音软糯：“你这是在逼婚？”

卫清楼不气反笑：“阿瑜，你见的世面少了，这哪叫什么逼婚？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也确实该让你见见世面。”

他越过她，昂首阔步行至萧婉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姑姑好。”

萧婉被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卫大人，你与我家阿瑜，还未曾有婚盟，这般称呼，于礼不合吧？”

“是，”卫清楼颔首，“只是阿瑜迟迟不肯答应我上门求亲……”

他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我知道，她恐怕是嫌弃我不够俊美，又或者不够健壮……”

跟着他一块儿来到亭中的祝嘉鱼：？

萧婉不赞同地朝她投去一眼：“阿瑜啊……”

卫清楼连忙道：“都是我不好，阿瑜不愿意嫁我也是理所应当，谁让我还不够好，只是我们虽无法在一起，但我心中，早已将她的家人当作了自己的家人，是以斗胆称您一声姑姑，虽于礼不合，却是情之所至。”

萧婉看他的眼神愈发怜爱，然而看向自家侄女的目光，却就不那么柔软了。

“阿瑜——”

她刚开口，又被恰好过府探望她，不知在一旁听了多久的兄长打断：“祝嘉鱼啊祝嘉鱼，我教你为人处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却没教过你始乱终弃啊！”

祝嘉鱼惊愕转头：“爹，我不是……我没有……”

卫清楼也转过身，深深一揖：“祝伯父，从前多有隐瞒，是小侄——”

“行了！”祝从坚挥挥手，将他扶起来，“我这几天也有不对，难为你这孩子，被我家阿瑜这般欺负……你若愿意，便禀了你家父母，挑个好日子，上门提亲吧。这桩婚事，我允了！”

祝嘉鱼：……？

卫清楼自然称是，谢过了两位长辈的成全之后，他便称自己有事离开了宁府，打算回去与父母商量研究一下提亲的流程。

他前脚刚走，祝嘉鱼便也同姑姑和父亲说道：“我去送送他。”

开玩笑，她若是留下来，指不定姑姑与父亲要怎么说她。

她离开宁府后，便去西市翰墨书斋取了本《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