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席地坐在一滩血泊里,而他身边赫然是他那侍卫的尸体。
当初桃夭便是为了保护她,死在了那个侍卫刀下。
而如今,她还没来得及为桃夭报仇,他却已经死了。
看见祝嘉鱼面上流露出惊诧的神情,容衡满意道:“我听说,那个小丫头死了之后,你很是伤心。如今我亲手为你杀了他,怎么样,开心吗?”
他微微抬眼,望向祝嘉鱼,眉眼温和如漾着一朵芙蓉的春水,有着潮湿微冷的缠绵风情。
祝嘉鱼冷眼睨他,半晌,启唇道:“疯子。”
容衡泰然颔首:“我确实是疯子,不然也就不会在这里等你。我如今终究是又落到你手上了,现在你可以说说,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了吗?”
他想到祝嘉鱼父亲说的话,尽兴。
他一个人活过了很孤独的二十多年,他不与任何人交心,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活得像山石夹缝里的浅草,像天边孤悬的春月。
在没有遇到祝嘉鱼以前,他一直这样孤独地活着。
然后她出现了,她知晓他诸多隐秘,她甚至善于利用这些隐秘识破他的伎俩与伪装。但是他竟然丝毫不生气,反而觉得快意。
到底这世上有人知他。
他爱财好权,这些年来,始终为这两样奔走着。他开鬼市,丧心病狂地敛财;又借卫清楼的手将常悲秋与太子算计在内,虽然最后是为恪王做了嫁衣,但那是诚王没用,与他无关。
一直是这样,论起玩弄人心,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可他仍然不曾尽兴,回想起来,也就只有在祝嘉鱼面前,他能开怀一些。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与祝嘉鱼之间的过往。
他们曾是怎样的关系,以至于祝嘉鱼能知他如此之深,又是为什么,祝嘉鱼恨他之心入骨。
祝嘉鱼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与其问我,不如等你死后,去问阎王爷。”
她转身走出破庙,随即围在庙外的精兵便一涌而入,将血泊里的容衡擒住,带回了玉京。
容衡微笑着任由他们将自己扔进了刑部大牢,他摩挲着腰间的竹筒,只要他让人带出去,抽动拉绳,他的人便会得到消息,从而踏平刑部,将他救出去。
他如今虽然不曾大权在握,但到底身价可观。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和常悲秋那样的蠢货一样,死在这牢里。
他低下头,又开始摩挲颈间的白玉。
白玉上刻了一尾鱼,由红绳穿过玉佩上方的小孔,挂在他颈间已经二十多年。
这些年里,这块玉一次也没有离过他的身。
他不知道这块玉是谁留给他的,或许是他素未谋面的父母,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人。不过都不重要了,他用力一扯,将系着玉佩的红绳扯断,准备等狱卒来了,将这块玉并信号弹一起交给他,请他明日此时拉响信号弹。
他只准备和祝嘉鱼玩一天。
她不肯说也无妨,他们来日方长。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让她开口。
他这样想着,却没曾想,红绳一断,他便无法遏制地,靠着墙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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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好像还是没放出来。。。。我怀疑它放不出来了,如果有想看的小朋友欢迎到微博私信我,微博名字是枝上月返青,给大家跪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