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鱼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卫清楼又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去前厅,很快回来。”
祝嘉鱼轻轻“嗯”了一声。
不多时,众人便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绿筝守在门口。
她轻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卫清楼便回来了。他转身关上门,而后站在门口,一时心中竟涌现出些许近乡情怯,不敢上前的心绪。
他怔怔地望着灯火阑珊里,头戴凤冠,面容皎美的新娘。
他的绮梦,在这一瞬间,成为了现实。
祝嘉鱼嗔道:“你这么快就来了,一会儿他们不找你吗?”
卫清楼走近上前,垂下眼睑看她,一边将她的凤冠取下来,一边回答她:“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
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他?
他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掌着她的纤薄的脊背,将她放倒在床上。
一瞬间失重的感觉涌上祝嘉鱼心尖。
她头晕目眩,腰肢酥软。
卫清楼俯身望着她,眼眸深沉。
祝嘉鱼眼神轻闪,她紧张地闭上眼,给他下达命令:“我……我怕疼,你轻点……”
卫清楼轻声笑了笑,侧头吻上她白瓷般细腻粉匀的侧颈。
卫清楼的吻在她颈间缓缓辗转着来到肩上,感觉到身上一凉,祝嘉鱼忍不住颤颤睁开眼,推了推他:“我、我有点饿。”
“是吗?”卫清楼掀起眼皮,沉沉地看向她,“我怎么记得,方从绿筝那儿听说了,有人在等我的间隙吃了半碟绿豆糕,还用了一盏燕窝红枣羹,还……”
祝嘉鱼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说。
须臾,她又收回手,善解人意道:“我……我怕、怕你饿。”
卫清楼郑重颔首:“我确实饿了。”
他再度俯下头,祝嘉鱼无法,只得仰起细长的脖颈,承受着他的索取与给予,颤栗如同风中盛开的玉兰。
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水岸边的礁石,又或者堤边的浅草,潮水拍打在她身上,又将她淹没。
天边的明月透过纱窗落进来,照见落到地上的大红婚服。
这一晚薄云渐开,月下起潮,有情人做有情事,好梦酣眠,不登西楼,不爱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