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让他说得没有了言语,只是低着头发怔。
“就这样说定了,我回去就向爹娘禀明,我潘启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穷小子,我自忖着,这个主我自己还是做得的。”
“你就安心在家呆着,等过几日把事情都了结了,我们一起回京师,待奏明了皇上,我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不管是家里还是家外,没有人敢看低了你!”
出了月如家的院子,在回家的路上,潘启低声对杨成贵吩咐道:“在关防的弟兄中挑出几个忠实可靠的,把这院子也护住了,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家,我不放心。”
后晌,潘启来到爹娘的房中,把月如的事情如实的向父母说了。
潘乡听罢,喟然一声长叹道:“我和你娘打小看着月如长大,论起品行举止,家里家外的活计,这孩子都没什么可挑的,但她毕竟是……”
“唉!你爹我就是个庄稼汉,你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现今又做了朝廷命官,不管是见过的世面还是知晓的规矩,都比你爹多了不知道多少。”
“终归还是得劝你三思而行,你若是拿定了主意,我和你娘也不能硬拦着。”
“爹,娘,儿子想定了,您二老放心,既然儿子敢这样做,自然也担得起来。”
“娘可有言在先,”老太太开了口:“虽然你和月如相识在前,从小一起长大,你心里也在意她,但毕竟淑敬才是你三媒六聘娶进来的正妻。”
“做人要讲良心,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是她操持的这个家,又给你生了两儿一女,我只认她是我正经的媳妇。任你以后再娶几房,都得以大奶奶的礼待承她。”
“咱潘家世代都是厚道人家,既然答应了让月如进门,自然不会因为她是再嫁之身而看低了她,但她毕竟是偏房,要守好自己的名分。”
“若是她倚仗有你撑腰就对淑敬失了礼数,或是你有了新人就对淑敬不住,我老太婆第一个不答应!别说到时大家都没有脸面!”
娘极少和自己说这么重的话,潘启听了不禁心头一凛,他郑重的道:“娘您放心,您的话儿子都记下了,不敢有一日忘记!”
朝廷二品大员相邀赴宴,那是多大的荣耀,谁个会不来?
潘启昨日请的客人早早的都到了,有的昨天没赶上,今天听说了便不请自来,客人们足足坐满了四张席面。
面对着一众的故旧,风光无限;办下来月如的事,夙愿得偿。潘启可谓是双喜临门,心情大好,挨桌的敬酒,又受众人的回敬,这一顿是开怀畅饮。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了那许多酒,却只有六、七份的醉意。
这顿饭吃了足有两个时辰,宴席已毕,送走了客人,他回到自己的房中,黄氏服侍着他洗漱完,又打来了泡脚水。
“到了京师,家里的下人多了,这些事就不要你动手了,”潘启道:“你是府里的大奶奶,总做这些事情,也不合礼数。”
泡过了脚,舒适的躺在炕上,他醉眼朦胧的直盯着妻子看,黄氏笑对他说:“喝了那多么酒,还不早点睡觉,想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