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刚松了一口气,江禅机又提起两只幼蝠,“不过这边还有两只活的,村长你要不要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村长吓得连连后退,旁边几个男人也是相顾失色。
“切!两只小蝙蝠而已,瞧你们吓成这副怂样子!”米奥不屑地撇撇嘴,“真应该让你们看看我在洞里大杀四方的样子,像这样的小蝙蝠,我一爪一只,咻咻咻——”
趁米奥吹牛的时候,陈依依把他们进洞后的情况告诉江禅机。
她一直听从指令在外面警戒,过了一会儿,毛驴儿从洞里爬出来,她让他去护林员木屋跟翠花待在一起。
大约半小时后,她注意到几束手电光在山脚晃动。过了一会儿,村长带着几个人上来了,一开始他们没看见她,直到她主动现身。
那几个青壮年男人,其实也都是村民,他们在外面打工,听到村里连续出事,离得近的几人就尽快赶回来了。
村里两个小孩走失,村民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因为红叶学院已经插手此事,所以警察只是做了笔录,然后留在村里安抚群众的情绪。
村长放心不下,带着刚回来的几个青壮年找过来,三婶也跟来了。他们在陈依依的指引下,在木屋里见到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又听孩子们哭着说明了情况,由几个青壮年先把孩子护送回村,然后返回半山腰。
他们觉得动物都怕火,利用固体酒精制作了几支火把,在洞口举着火把应该可以防止更多的吸血蝙蝠回巢。
最焦急的还是陈依依,因为江禅机和米奥进洞的时间太久了,起码她感觉如此。
她有心自己进洞去接应他们,但又担心洞内情况复杂,像这种山洞很可能会有支洞,如果万一走岔了,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增加麻烦。
另外,她也不太放心这些村民,家庭环境的影响令她很难轻易对陌生人产生信任,或者说她更倾向于往阴暗面去想,她担心如果自己也进洞了,万一这些村民用石头把洞口堵住怎么办?
毕竟她不了解这些村民,不了解他们的想法,曾经她以为自己了解父母,后来被证明她错了。
她处于进退两难之间,恨不得进洞的是自己和米奥,省得像这样处于煎熬之中。
还好,两人安全地出来了,否则如果再拖下去,她真的只能进洞了。
几个青壮年村民在外面打过工,多少见过世面,他们得知那白色的怪物已死,这才小心地围拢过来,盯着尸体啧啧称奇,还拿出手机拍照。
还是村长有大局观,他觉得现在还并不安全,天知道外面还有没有正在觅食尚未回巢的吸血蝙蝠,于是招呼大家先下山回村再说。
他们从木屋里卸了一条床板,用床板抬着大白蝙蝠的尸体下山。
路上,江禅机借来村长的手机,向路惟静报告任务已经完成,请她来接他们。
“对了,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他还手机的时候,向村长问道。
“翠花只是被吓到了,毛驴儿……有几处外伤,脚腕不知道是扭了还是骨折了……折了也好,反正我也想把他的腿打折,这下省事了,看他还怎么出去到处惹事!”
村长一提起自家的小崽子,余怒未消,恨恨地说道,“幸好翠花没事,否则我这老脸也没地方放了!”
“还有您家那条大黑狗,它立了很大的功,如果没有它,我们连上山的路都找不到,更找不到那座木屋里的翠花。”江禅机说道。
“哦,黑子啊,我知道,回去给它吃几顿好的,给它炖骨头。”村长点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它被吸血蝙蝠咬伤而且吸过血,这些蝙蝠很脏,说不定携带了狂犬病毒,您最好回去以后马上找人领它去打针狂犬疫苗。”江禅机纠正村长的误会。
村长恍然,“我知道了,一回去我就带它去找附近乡里的防疫站。”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一夜没怎么睡的村民们纷纷聚集到村口,胆战心惊地围观大白蝙蝠的尸体。
十里八乡都轰动了。
邻近的其他村子的村民听到了消息,都跑来看热闹——出事找他们帮忙的时候唯唯诺诺,看热闹的时候不请自来重拳出击。
尤其是村里的小孩子们,家长们不让他们看大白蝙蝠的尸体,但家长越不让干什么,逆反心理的小孩子就越想干。
然而,凡是看过尸体的小孩子全都后悔了,因为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他们都会在噩梦里中梦到这只大白蝙蝠的丑陋嘴脸,然后尖叫着被吓醒。
村民们后怕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很长的时间里与这么一只怪物当邻居,幸亏它个头太大飞不出洞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惊弓之鸟的村民们商量着,要用炸药把那个洞口炸塌,或者用几层砖头把洞口垒起来,把洞里的蝙蝠全部闷死,以防有漏网之鱼。
这么做其实有些过分了,洞里还有几千只无辜的蝙蝠,从来不作恶,默默地捕食蚊虫维护生态环境,但江禅机毕竟不是村民的一员,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也没吭声。
米奥自吹自擂的时候,江禅机和陈依依则抓紧时间享用村长家里准备的早餐,一边吃一边听着隔壁屋子里村长、村长老婆和毛驴儿在上演三国演义,无非村长要再揍儿子一顿,被老婆护着儿子不让揍,其间夹杂着毛驴儿大呼小叫。
等他们一家子终于争吵完了,发现厨房锅里的早饭全都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