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成为那些糙女人的首领,不用问就知道吧?最重要的是,她极为孤僻,谁都不知道她率领那些女人长期停留在苦寒之地到底是想干什么。”路惟静耸肩,“你看,学院长是为了教书育人,酋长给当地没有生存权的弱女子一个庇护之地,宗主搜集情报来保护自己,院牧长除魔卫道代神行事,但将军……那些极北战士除了偶尔为了搞钱而外出活动之外,平时极少离开那片苦寒之地,她们明明不是像巫术部族那样处于半原始的生活状态,为什么故步自封呢?谁也不知道,但她们肯定讨厌有人去窥探她们,我相信宗主尝试过,但大概没有成功,忍者们可以隐身,但不会踏雪无痕。”
“我们不是去窥探她们,是……”江禅机澄清道。
“我知道,但站在她们的角度,她们并不知道22号是真的失踪,还是说忍者们在玩花招,以有忍者失踪为借口来侵入她们的实力范围,而且更麻烦的是,那些女战士普遍粗枝大叶,未必会好好听人解释,你们夹杂其间,也许会被误伤,到时候学院长又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江禅机听得无语,总感觉这像是历史中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
忍者学院不可能放弃22号,如果极北战士们误会甚深,说不定会产生大摩擦,怪不得李慕勤极力反对他蹚这趟浑水。
“我明白了。”他想了想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我不会穿着校服去,也不会带着学生证,如果被卷进什么麻烦,我绝不会说自己是红叶学院的学生……”
“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这个?你要是明白就别去!”李慕勤七窍生烟,气得想跳起来抽他。
路惟静也是哭笑不得,但她并不讨厌这种倔强,阻拦道:“学院长既然答应让你去,就表明学院长不怕麻烦,也是学院长对你的信任,你不用想太多,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自己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学院长是不会允许学生被无故欺负的。”
“我知道了,关于这点,您可以放心。”江禅机保证道,“我一定督促凯瑟琳她们尽量低调行事,我相信宗主也会如此约束手下,她肯定也不会希望与女战士们产生冲突。”
路惟静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离开,由自己来做李慕勤的工作,说道:“你回去准备吧,既然要走就早走,早去早回。”
江禅机点头,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到此行危险重重,自己又有不可告人的隐秘目的,这一别未必还能有见面的机会,不禁心头一热,回头挥手道:“李教官,路老师,保重。”
“一路顺风。”路惟静挥手。
等江禅机的身影消失,路惟静刚想再劝劝老朋友,却见李慕勤大踏步地也走出武学学系,直奔大礼堂。
路惟静暗叫糟糕,想拦也拦不住,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她后面。
李慕勤这次真的生气了,直接闯入学院长的办公室,语气生硬地问道:“学院长,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
学院长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到李慕勤并不意外,摘下眼镜,也没有问是哪件事。
路惟静没有说话,她支持江禅机,但她也不太理解学院长的决定。
“你们知道我不相信命运,但这次我决定试着相信一下。”学院长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李慕勤没好气地问。
“上次路易莎带来的酋长的信。”学院长说道,“里面有一句话:相信想北行的孩子。”
李慕勤和路惟静都愣住了,后者不信邪的拿起信件扫了一眼,果真看到了这句话,但是放在一首小诗里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学院长拄着下巴说道,“如果没有的话,修门的钱从李老师你下个月的薪水里扣。”
李慕勤还是不服气,但她本来就不擅言辞,即使说再多,怕是也抵不过酋长这一句话,反正她横下一条心,如果江禅机真的出了事,大不了她跑一趟雨林,把这封信甩在酋长面前,看酋长怎么负责。
路惟静赔笑着关门退出,离开后还不住地奚落李慕勤。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学院长没说出来,她答应了替院牧长保密关于弥赛亚的事。
她隐约觉得院牧长可能犯了“灯下黑”的错误——当撒旦现世时,只要靠近撒旦,十字剑无论被谁握在手里,都能自动激活圣剑之魂么?
不过算了,毕竟跟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