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殷师傅扶着张华,小万在我们身后不停地抱怨着:“不能喝,还硬要喝,次次都这样,喝的还没我多,却醉成这样,回去还得我照顾他!”
我们走过一座小桥时,在一个黑暗的小胡同里,冲出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开山刀,向我们冲了过里,殷师傅第一个反应过来,推开我和张华说:“快跑!”
我一下子酒就醒了,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拖着张华就向前跑,小万看见我跑,回头看到那两个少年,知道要出事,跟我一起拽着张华,往前跑。
但我们速度太慢,张华已经不省人事了,我和小万说,能走多远,走多远。然后转过身,看到殷师傅已经和两个少年打了起来。殷师傅在地上找了根木棍,抵挡着两个少年的攻击,两个少年看得出来,不是什么练家子,但够拼命,殷师傅边挡边往后退,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随手在地上捡了板砖就冲了过去。
殷师傅看到我过来,骂了句:“傻x,快跑!”殷师傅骂完,就朝我跑了过来。我把手上的板砖扔向那两个少年,然后跟着殷师傅朝前跑去。经过,张华和小万时,我本能地去拽张华,殷师傅拉着我说:“他们是冲你来的,快跑,我们没事!”
我才想起,也只有我,才可能是他们的目标,张华和小万殷师傅平时根本就不接触本地人。如果说得罪人的话,也就只有我啦。想到这儿,我再也不顾他们三个,飞快地朝前奔去。
我能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追我,但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那两个少年,就是一直地跑。跑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才转头去看,身后已经没人了。
我看到一辆蹦蹦车,上了车本想回厂里,可一想不安全,就说了小霞家的地址,心想那里是市领导居住的小区,应该比较安全吧。到了地方,我敲开了小霞家的门,小霞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也没问了,把我让了进去。
惊魂未定的我,惊恐地望着小霞,小霞似乎被我吓到了,上楼就去叫江江。
我这时才想起打电话。我拨了殷师傅的手机,不通,再打小万的,也没接。我开始担心起来,坐立不安,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回去看看。站起来刚想走,江江从楼上下来了,问我:“阿飞,出什么事了?你先坐在,慢慢说,是细毛的事吗?”
细毛的名字在我心中就像一根刺一样,一提到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我摇了摇头说:“有人要杀我!”
江江和小霞互望了一眼,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有人要杀你?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我声嘶力竭地吼道:“有人要杀我啊,就在刚刚两个十几岁的小孩,提出刀要杀我啊!”
江江劝我冷静下来,确定是真的后,叫小霞报警。是啊,我怎么那么傻,脱离危险应该第一时间报警啊。
警察过来时,没有第一时间去现场,因为已经有人报警去了现场。警察告诉我去医院,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在江江的陪同下,我来到了涟源市第一医院。在急救室门外,我看见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小万,双眼无神地望着急救室的门,我叫了声小万,她像没听见似的,我又叫了一声,问:“谁在里面,什么情况?”
小万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我,冲到我面前,甩了我一耳光,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然后拽着我喊道:“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提议去吃饭,要不是你得罪了人,要不是你见死不救,张华肯定不会有事的,他现在在里面生死不明,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了,我就叫你去陪葬!”
我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而是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身后一个人拽了我起来,扶我坐在了凳子上。我麻木地看了看,是殷师傅,他手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血迹。
大哭大闹了好一会儿的小万,安静了下来。然后就直直地盯着急救室的门,一动不动。
凌晨三点左右,医生推门出来,然后问谁是病人家属,小万冲了上去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