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刚才白术可是才说朱长龄是他舅舅,而武烈是他师父的,此时殷天正如此说,是想要和白术撕破脸吗?
果然,众人便听白术声音清冷下来:“殷鹰王,我知道我那舅舅与师父的品行确实不好,平日里所作所为也难以称得上是侠义之士,否则当年我也不会离开朱武连环庄去江湖闯荡……可如果你说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怕也不见得吧?”
听到白术的回答,众人均是心中了然。
看来这朱长龄和武烈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而白术为尊者讳,自然不能指责自己的舅舅和师父,也无法为其辩白,只能选择远离他们,不与其同流合污。
“卫公子,那是你不知道他们对无忌做了什么!”
听到白术知道朱长龄和武烈的行径,又因此而选择离开,殷天正火气稍小,毕竟朱武二人的所作所为和白术没有任何关系。
“卫某洗耳恭听。”
白术面无表情地道。
“那朱长龄得知无忌是素素的孩子之后,立刻便想要从无忌口中得到谢狮王的下落……”
接着,殷天正便把中朱长龄如何让女儿施展美人计,又如何不惜一把火烧掉朱武连环庄骗取张无忌信任的事情讲述一遍。
最后,殷天正叹道:“无忌终究年少,最终竟然被朱武二贼蒙骗过去,带着他们去往了谢狮王隐居的冰火岛。”
“啊呦!”
听到殷天正最后这句话,周颠拍着大腿叫了一声:“那可糟糕了,张小哥如此单纯,恐怕到了冰火岛也不会怀疑他们,而谢狮王双目已盲,这……这可怎么办?”
听到周颠语气中的担忧,张无忌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殷天正没有理会周颠,对着白术问道:“卫公子,你现在还觉得你的舅舅和师父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吗?”
闻言,白术脸上神情一阵变幻。
众人这时也才想起来白术和朱长龄与武烈的关系,均是担忧的看着他,怕他根本不相信殷天正的话,甚至于羞怒之下直接出手将殷天正打伤甚至杀掉——他们可不认为殷天正会是白术的对手。
就在杨逍等人琢磨着要如何委婉地开口劝说白术之时,就听白术忽然一叹,道:“那后来呢,谢狮王和张公子这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吗?”
听到白术语气还算正常,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知道白术终究没有失去理智。
殷天正冷笑一声:“谢狮王与无忌平安归来,可不是因为朱武二贼突然良心发现回心转意,全赖紫衫龙王黛绮丝出手帮忙。”
“紫衫龙王黛绮丝?”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不禁再次一愣。
“等等!”
周颠挠着头叫道:“我记得黛绮丝已经叛出咱们明教了吧,她又怎么会出手帮助谢狮王?”
“屠龙刀!”
殷天正还没回答,杨逍便脱口说道。
“没错,正是屠龙刀。”
殷天正讶异地看了一眼杨逍,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敏捷,道:“你们当黛绮丝出手相助便安了什么好心了?没有,她其实早在无忌与朱武二贼登船之时便已经潜伏在船上,最后却故意等到谢狮王中了朱武二贼的毒药之后这才突然现身……”
“是了,以谢狮王对张少侠的关心之情,别说屠龙刀了,就是自己的命也会交给黛绮丝吧。”
杨逍叹道。
“没错!”
谢逊接口道:“为了救治无忌孩儿的性命,我便将屠龙刀交给了黛绮丝,然后乘船回到了中原。”
说完,谢逊对白术道:“卫公子,谢某以性命对天发誓,刚才殷鹰王所言绝无半分虚假!”
听到谢逊的话,白术冷哼一声,问道:“那我舅舅与师父他们呢?”
“我本想将他们全都杀了了事的,”
谢逊道:“不过无忌却是一个宽厚温和的性子,在他的劝说下,我只是将你舅舅与师父的双眼刺瞎,把他们留在了冰火岛上自生自灭。”
说完这句话,谢逊便屏息凝神,仔细听着白术的呼吸变化,然后,他就听到白术的呼吸忽然放缓许多。
“惭愧!”
听到白术的呼吸变化,谢逊忽然生出一丝庆幸,其实在冰火岛上为了杀不杀朱武二人,他和张无忌是生了好大闷气的。
可现在看来,如果他没有听张无忌的劝说,而是把朱长龄与武烈他们全都杀死的话,就算白术再怎么大度,怕是也不会医治张无忌的玄冥神掌了。
可此时朱长龄与武烈等人,虽说双目已盲,且被困冰火岛,但终究还留着性命。
听到谢逊说朱长龄和武烈还活着,白术微微讶然,他本以为以谢逊嫉恶如仇的性子,肯定会将他们全部杀死呢。
“不过……这样也好,我的计划更好实施。”
想罢,他面无表情地道:“谢狮王,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舅舅便不是舅舅了?你只有张公子这一个孩子,可知我也只有这一个师父?”
听到白术语气里的不善,杨逍等人全都面露担忧之色,想要开口劝解白术,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
谢逊闻言却是朗声一笑,道:“卫公子,我知你想要为师父和舅舅报仇,没关系,我这条贱命便饶给你又何妨?”
“只是……”
谢逊抚摸着张无忌的手臂道:“这件事从头到尾无忌都是受害者,我希望你在杀死我之后,能够将无忌的玄冥神掌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