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仙人?!”
“仙人……”
所有人都慌张让出了道路。
在他们的听闻里,修士高高在上,喜怒无常,动辄取人性命。
为了避免招惹祸端,这里的人都纷纷低头,对朱萧索表示敬意。
偶然有小孩子不知所谓,抬头看向朱萧索,也立刻被身旁的大人按下了脑袋。
朱萧索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从他们让开的路上缓缓走过。
很安静,很压抑。
终于有个一岁多的孩子受不了这诡异的静谧,嚎啕大哭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连忙捂住孩子的嘴。
朱萧索看着哭泣的孩子,走了过去。
“仙师,孩子小,无意冒犯……”
朱萧索只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对他笑了笑。
这里的人大都衣不蔽体,能穿打补丁的衣服都算条件不错了。
而这个小娃娃身上穿着一套黄色的布衣,虽然已经满是脏污,却依稀能看出做工不差。
这黄色的布衣,朱萧索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
仔细回忆着。
见朱萧索皱眉不语,周围的人以为他对孩子不满,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连累自己。
孩子的母亲更是冷汗直流。
朱萧索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
当初,沈马派人送给自己消息,说马家要让他争县尉的时候,也是用得这种布。
朱七高告诉他,这是马家布庄独有的黄骠布。
只有一面之缘,也怪不得自己记不清楚。
朱萧索开口问道:
“你这是马家布庄的黄骠布?”
孩子的母亲还在慌神中,没有应答。
旁边的一个老妇用手戳了她一下:
“费荣家的,仙师问你话呢!”
“哦哦……是,是黄家布庄的马膘布……”
听着女子前言不搭后语,朱萧索也发现自己把她吓坏了。
“没事,我只是难得清闲,随意逛逛。咱们就是正常聊天。这黄骠布,好像不便宜吧?”
“回回回仙师,是不便宜,三两银子一尺。”
“是挺贵的。你怎么来求仙城了。”
“仙师明鉴。民女……民女的夫君曾是黄狗县的捕头,后来丢了官职,田产没收,便决定来求仙城碰碰运气。民女就也带着孩子过来了。”
“黄狗县捕头?你夫君丢了官职?”
“不止我夫君,整个黄狗县的捕快高层,甚至县长,都因为……因为得罪了一名仙师,丢了官职,没收了家产。听说求仙城机会多,不少同僚和我夫君一起来求仙城谋生。”
这个女人满面灰尘,还瘦得有些脱相。
但是从纤细的十指不难看出,曾经应该是个不事劳务的夫人。
朱萧索心中咯噔一下。
黄狗县自捕头道县令,全都降三级,是他之前放出的话。
其实他都已经忘了此事了,只记得要整那个行事过分的庖辉。
可还是有人记得他说的话,帮他把事情落实了。
是自己当初的大规模打击报复,导致了这对母子如今的落魄。
当惯了修士和上位者,他看待不相知的凡人,也越来越像看待蝼蚁。
为了彰显修士的威严,朱萧索习惯了对凡人采用连坐制度。
不论是黄狗县整个捕快系统的牵连,还是把牛家来犯朱家的奴仆举族消灭。
他都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
已经渐渐忘记,自己也曾是个卖卤鸡脚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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