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萧索眼中,陈朴华只是简单的头脑冲动的情敌。
可是在陈朴华那里,朱萧索威胁的是郡主对他的感情,他嫁入王府后的地位,未来自己的权力。换言之,朱萧索会搅乱他未来的一切。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毁人一切,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动机不重要,朱萧索已经知道,和陈朴华的仇解不开了。
朱萧索向朱景岳投去感谢的目光。
几句话,就点拨清了他的疑问。
整个求仙城,还得是混迹官府的朱景岳,说话最为周到。
现在需要的是洗脱嫌疑。
如果只有南屿风轻做人证,那还真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自己这里也得有人作证才可以。
朱萧索又问道:
“那晚陈朴南刑司也在,不如叫他一起来对质?”
朱景岳摇了摇头,叹气道:
“陈刑司想来的,却被陈武郎将以‘亲族回避’的名义,给拦住了。”
朱萧索不解:
“亲族回避?陈刑司又不是我的亲族,他回避什么?”
陈朴华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笑意:
“是我的亲族。我在郡主面前要问询你一些事情,算是原告。陈刑司是我的亲族,我担心他偏袒我,对你不利。而且,根据官府法令第六十条,与原告被告有亲族关系的官员,不得参与案件。”
朱萧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脸皮,真是比夸《庄仙师三打山鸡怪》的庄云还要厚。
你这“未雨绸缪”断了联系的陈家人,还算是陈朴南的亲戚?
还冠冕堂皇地说怕陈朴南偏袒他,为了公正不叫他过来。
陈朴南脑子进屎了帮你陈朴华。
“陈武郎将,你不是已经和求仙城的陈家脱离关系了么?”
陈朴华道:
“虽然没了联系,但是血脉是断不开的。”
“我认为没什么关系。陈朴南来到了求仙城,那就和陈武郎将不是一路人。他来做证人,我相信不会因为血脉之情偏帮你的。”
陈朴华被朱萧索当众弹了面皮,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道:
“有官府法令在。”
朱萧索追问:
“那如果,我说如果,陈朴南犯了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你陈武郎将会被连坐么?”
陈朴华咬了咬牙,没有回答。
“不会,对嘛?那你们还算什么亲族?就是恰好同姓同字辈的两个路人而已。官府法令亲族回避,在你们两个身上行不通。所以,朱城主,请把陈刑司也叫过来吧,这样咱们也能聊清楚。”
“可以。”
两人一问一答,就定了调子。
和朱景岳配合,朱萧索是真的很舒服。
陈朴华再也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拦,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
“法则朱,真是名不虚传。”
朱萧索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一句,玩弄规矩和法令,没什么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