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都不该问!”
“呜——”
这时,船上又传来一声长笛,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朱萧索和“杨慎”坐在渡船船头的木桌旁,拿起一壶浊酒,相谈甚欢。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听着耳边响起的厚重歌声,让朱萧索如同回到了前世。
朱萧索问道:
“唱歌的人是?”
“杨乐的支柱男中音,杨宏稷。”
朱萧索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颤:
天作之合。
“以后,就让他唱这首词吧。”
“是。”
朱萧索仿佛真的梦回古时,与杨慎对坐而谈。
回头看着晚霞,心生怅然。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朱萧索站起身,立在船头远眺。
“杨慎”也站起身,在他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的名字,很久没有用过了。艺名‘半修’。”
“真名呢?”
“……杨慎。”
朱萧索不禁侧过头,看向一脸笑容,白发苍苍的老翁。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你真的叫杨慎?”
“确实是巧合,回朱仙师,老叟真名就叫杨慎。不过,除了老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问过,没有人在意。”
杨慎说完,露出了一个包含沧桑的笑容。
朱萧索也会心一笑。
冥冥之中,似乎天意也让他承担起此世传播杨慎之名的责任。
“既然你真的叫杨慎,那就值得我敬一杯酒了。”
“老叟惶恐。”
两人碰杯,溅出的酒花撒入江中。
“一壶浊酒喜相逢——”
“杨慎啊,你是马戏的演员,本来就是山鸡县的人么?”
杨慎道:
“回朱家主,老叟是国都生人,只是家道中落,几经辗转,才到了山鸡县,做个唱戏的老头。”
朱萧索看向杨慎,发现他说及过往,语气淡然,不悲不喜。只是苍老的双眼,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点点水光,似乎承载着他的点点回忆。
片刻后,杨慎似乎意识到自己是在和无比厉害的大人物朱萧索谈话,不再惆怅,而是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朱仙师。”
“谢我什么?”
“谢您问我姓名。”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